为了见沈倾云,江临今日的装扮倒也称得上是人模狗样。 深蓝色的衣袍上是冰蓝色的暗纹,在阳光下散发着光泽,格外的贵气。头上束发的玉冠是上好的白玉制成的,雕刻了镂空的白云纹饰,与衣裳袖口处的云纹锁边相呼应。他本来就生的俊美,如此装扮倒也是一位翩翩公子。 可惜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没几句人话。 沈倾云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凝视在江临的身上。 江临被她看得脸红了一分:“倾云妹妹,我知道我们有段时间没有见了,之前听思思说你很思念我,我还有几分不信......往后倒是可以多出来见面走动的。今日确有急事,你能不能先拿钱给我。” 沈倾云眉毛微挑:“江公子,你误会了吧,我只是在看你身上的宋锦,还有头上的玉冠,似乎有些眼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 如果她没看错,都是韩氏嫁妆里的。 江侯夫人常常找韩氏诉苦哭穷,韩氏心怜这个手帕交,每到节日的时候,总送去不少的礼品,都是布匹金银首饰这些实用的。 想到这里,沈倾云不禁有些头疼,好不容易韩氏不补贴沈之峰了,竟然忘记了还有个变相打秋风的江侯府。 现在倒好,老的要完了东西,小的又来了,真当她这是江侯府的银库了不成。 江临的脸色一下子通红,这次是羞的,说话也不再理直气壮,看来他也知道这些都是从哪来的:“倾云,我们两府的情分,说话就不用如此见外了吧。” 沈倾云面无表情地说:“江公子,我与你不熟,话还是说清楚的好,钱必然不可能给你,至于姐姐为何要胡乱攀咬我,我回府自然会去问清楚。” “倾云妹妹,你为何如此狠心。”听到不给钱,江临有些着急:“我知道,你是介意我和思思的婚约,你吃醋了心中难受,可你也要理解我,毕竟我与思思青梅竹马,自然难免忽略了你的感受和情意。” “江公子!”珍珠忍无可忍打断了他的话:“你与大小姐青梅竹马,你倒是去找她拿钱呀,来找我们小姐是怎么个理。” “思思说了,如今府里都是倾云妹妹在管账,她一个月的月钱那么少,哪里拿得出一百两银子。” 沈倾云笑了:“听闻妹妹前几日才重金定制了一套首饰,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两银子。” 江临却正色的点点头:“是的,正是缺这一百两。” 珍珠气的说不出话,低声朝着沈倾云说:“小姐,要不让寒玉一刀砍死了他吧。” 沈倾云也没想到江临还能无耻到这个地步,沉住气问:“所以你是为沈思思要的这一百两,就是为了给她买首饰?” 江临看到沈倾云面色阴沉,还以为她是更吃醋了,连忙解释:“倾云妹妹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这样。思思去买首饰,那家店正是六皇子的,可没想到六皇子看到思思动了歹念,想要调戏她,我为了保护她和六皇子起了争执,那玉雕的首饰竟然不小心被我碰坏了,店里因此要我赔偿。” “店里的要求没错呀,你堂堂侯府世子爷,竟然连一百两都拿不出来吗?”沈倾云丝毫不掩饰眼中的讥讽。 江临有些难堪:“侯府艰难,倾云妹妹还不知道吗。你有那么多钱,给我一百两对你也没什么影响。那六皇子扬言三天不给就敲锣打鼓去侯府自取,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 说着,他就有些急了:“倾云妹妹,你就先拿钱给我吧。等我以后赚了银子,我定然双倍还给你。” 这就开始画饼了。 “那家店在哪?”沈倾云问。 “就在西街。”江临开心的说,以为沈倾云被他打动了。 “我出两百两,让他们去侯府要银子的时候叫一队人吹锣打鼓,最好绕着京城多走两圈。江临,我再重申一次,我对你没有丝毫情意,以后别来骚扰我。” 珍珠啐了一口:“呸,瘌蛤蟆想吃天鹅肉,没见过这样做白日梦的。” 江临最后的理智终于被击溃,连日来的担忧让他的压抑的情绪爆发了出来:“沈倾云,你不就是想让我娶你吗,我同意婚约从思思改成你,这样你满意了吗?” “江公子,去看看脑子吧,你莫不是得了妄想症。”沈倾云毫不留情的说。 她捏紧手中的哨子,强忍着让寒玉动手杀人的冲动。 动手也不是现在,旁边可就是大街。 江临面色狰狞的大喊:“你以为除了我你还能嫁给谁,说到底你是乡野长大的,高门大户都不会要你这样的,我是侯府世子,你还能找到比我更身份尊贵的吗?” “不知道本王的身份是否比你尊贵?”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话中的冰冷像是寒风腊月的风夹着冰渣簌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