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句话的落下,整栋医院的照明都在一瞬间熄灭。 视野被剥夺,医院大厅被浓稠的黑色入侵,黑暗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有人发出细微的惊呼,随即被旁边的人呵斥,“别出声!” 他们不敢动,两人一张病床的死死抓住对方,一人一床的只能抓紧床架。 医院里的中央空调温度失控般下降,潮湿的阴冷爬上皮肤,仿佛能看见口中呵出的白气。 外面的诡异是怎么知道屋子里有多少人的? 他们能从显示屏看到外部情况,诡异却没办法看到里面! 难道说,它们真的已经进来了…… 诡异的最后那句话让大家遍体生寒,高度戒备地观察着周围。 外面在说完这句话就没了动静。 陷入窒息般的死寂。 在空旷却视野受阻的黑暗里,没有一点安全感。 看不见,听不见,谁也不知道身边悉悉索索的黑影是否还是自己的同事。 他们不敢多交谈,只感觉黑暗里有东西在观察自己。发生了刚才的变故,大家都意识到要是被外面的诡异知道更多医院里的信息,会导致一些意想不到的恐怖发生。 他们就像是在玩“一二三木头人”。 不敢说话,不敢动。 王丽春和李博也没有动,比起其他人,他们的战斗经验更丰富。 外面这么多诡异,在没有摸清诡异的杀人规律前,贸然行动就是送死。 时间,在一点一滴流逝…… 半个小时的时间到了。 胶囊衣里蠕动的黑色粉末原来是取材自这些骨灰碎屑,江霁没有犹豫地将药吃下,顺便给旁边的银发青年提了个建议:“下次能把药丸搓大点吗?半个小时吃一次真的很麻烦。” 楚修宁眼睛明亮,有些惊奇,“你不觉得恶心?” “不就是诡异的皮肤组织吗?” 少女鄙夷的眼神里写着“说什么屁话呢”几个大字。 她都已经死了,诡异吃诡异不是很家常便饭吗? 楚修宁撇开头,笑出了声。 他故意没有告诉江雾药引子,想看对方露出扭曲厌恶的表情,这会让他有种自虐般的快感。 谁知对方不但没觉得恶心,反而觉得他少见多怪。 他看乐子的心情丝毫不受影响,甚至难得有耐心和她解释:“有句话的不错,‘毒物周围百步之内往往伴生着解药’。对诅咒来说也是如此,用诅咒对付诅咒是最省时省事的做法,就算诅咒源是重度腐烂的尸体,想要活着也得吃下去。” 江霁想到楚修宁漫画里的经历,这家伙的确是个狼灭。 他不光是喜欢用别人来试药,拿自己做实验更是绝不手软。 他在自己的身体里养蛊般的培养出了更诡谲的诅咒源,大部分诅咒从此对他失效。 洁癖狂为了不吃三无药丸,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知道了这些虫子的来历,江霁也知道了为什么入夜后是诅咒活跃的时间。 夜晚是人类繁衍生息的时间。 也是那些诅咒,不对,是这些婴儿碎屑寻找寄生体的时间。 婴灵凶残,又有血缘间的磁场吸引着它们,不会允许新的生命诞生。 但它们都是不受期待的女婴,自然,村子里的那些女人只能一遍遍地生出女婴。 再因为是女孩儿而哭闹不休,丢入塔里焚烧,接着耕耘播种,再次被寄生…… 陷入了死循环。 如果这些人仔细看过襁褓里的婴儿,应该就能发现。 这些十月怀胎生下的婴儿,每一次,都是同一张脸。 它们只是出自本能的寄生,并没有太多的自我意识。 一次次重蹈覆辙的死亡,也加重了它们的怨气。 于是从那座孤塔蔓延出来的诅咒,最后将整座村子拖入了深渊。 塔身下都是密密麻麻的婴儿残骸,除此以外没有发现其他异常。 在婴儿塔怪谈里,最棘手的是无处不在的诅咒,现在被楚修宁的药抑制,难度降低了不少。 江霁从坡上下来,两人沿着婴儿塔往周围扩散探索。 在婴儿塔的不远处,他们看见一座摇摇欲坠的小木屋。 这座小木屋是夜里才出现的,白天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废墟。 木头结构已经腐朽大半,似乎很久没人居住了,年久失修,随时可能倒塌。 周围的野草已经长得很高,没有被踩踏的痕迹,没人来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