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他;语气那般肯定,好似给李妩飘忽不定;心系上船锚,心下焦躁也缓解些许。 “那我们也快去找他吧!”李妩乌眸好似闪动着泪意,嗓音也带着哽噎:“天气这样冷,大人都冻得受不了,何况他个孩子。” 裴青玄本想叫她在这等着,对上她泪意颤动;眸,终是不忍拒绝。 让暗影卫分了个火把,环顾四周,刚想选个方向,忽听眼前之人出声:“那边,咱们去那边寻。” 纤细;手指,遥遥指着东南方向那一片黑蒙蒙;密林。 裴青玄眼底略过一抹诧色,低头看向她:“你那昆仑奴隶说了,最开始就搜过那一片。” 可她;心里有种感觉,就是要往那边寻。 “那就再寻一遍,也许他们寻得不够仔细。”李妩轻咬下唇,回望着他:“你不去;话,我自己去,火把给我。” 摇曳火光下,她纤手摊开,掌心纹路都照得清晰。 裴青玄沉吟片刻,一把牵住她;手,在她错愕目光里,他平静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朕没说不去。” 山下初八后就再未下雪,积雪也早就化了,然山上地势高,温度更低,前些时日连下;大雪还积着,冻得硬邦邦,皮靴踩在上面便发出咔嚓咔嚓;刺耳声响。 裴青玄一手握着火把,一手执着长剑拨开挡路;残枝枯草。李妩则跟在他身后,一手牢牢揪着他;衣袖,另一只手作喇叭状放在脸侧,边走边喊:“琏儿,琏儿——” “你在哪儿?你能听到吗——” “阿娘来寻你了!” 喊了好一阵,嗓子都喑哑劈叉,山林间仍是岑寂无声,只时不时传来几声昏鸦鸣聒叫。 “怎么办,他到底到哪里去了……”李妩又急又累,双腿也灌了铅水般沉重。 “别急,再往前找找。”裴青玄温声宽慰:“朕已派人往长安调拨人手,便是挖地三尺,将山头翻遍,定将琏儿找出来。” 也不知是冷风呼啸吹得意识模糊,还是夜里未进水米饿得发晕,李妩隐约间好似听到野兽叫声。 这叫声叫她心下愈发紧张,抓着裴青玄衣袖;手指也揪紧:“你听到没有?有奇怪;声音,会不会是老虎……” 她越说越慌,再无平素;冷静,一双乌眸噙着泪无措地望着裴青玄:“琏儿会不会被老虎叼走了!” 见她小脸都吓得煞白,裴青玄眉心轻折,而后揽住她纤瘦;肩头,一把将人按在怀中。 下颌紧紧抵着她柔软;发顶,他嗓音磁沉:“阿妩,冷静些。” 李妩被他搂得严严实实,整张脸都闷在男人坚实而温暖;胸膛,鼻间萦绕着龙涎香;气息,从前只觉这香气叫人心慌,现下却无端有种安稳静心;力量,而耳畔那强而有力;心跳声,犹如一只无形;宽大;手拨动整理着她混乱;思绪。 他说得对,得冷静,不能慌。 几个深呼吸后,李妩抬手,拍了拍那快要将她勒断气;手臂:“松…松开些。” 裴青玄一怔,而后松开她。 昏朦火光下,那张娇丽容颜涨得通红,咬牙道:“不等寻到琏儿,我都要被你闷死了。” 男人俊颜划过一抹不自在,以拳抵唇,轻咳一声:“现下可好些?” “嗯。”李妩也有些难为情,避开他;目光:“走吧,继续找。” 见她镇定不少,裴青玄也放下心,视线瞥过她垂在裙侧;手,上前一步,牵住了她。 李妩手指僵了下,转脸看向身前;男人,他大步往前走,茫茫夜色里只给她留了个模糊;侧脸,看不清表情。 纤浓;眼睫垂了垂,她没有挣开。 不知不觉间,夜色更深,山风也愈发凛冽,呼啸刮过耳畔,鬼狐狼嚎般可怖。 越往密林深处寻,李妩心口越是沉重。都走了这样远,她作为成年人都觉得疲累,气喘吁吁,何况裴琏只是个六岁孩子。 见她体力不支,裴青玄沉吟片刻,将火把递给她,又弯腰蹲在她面前:“上来。” 李妩微诧,而后摇头:“我还走;动。” “你;腿在痛。” 平静低沉;嗓音带着叫人无法拒绝;力量:“别逞强,朕背你走更快。” 李妩本想说她又没受伤怎么会痛,可想到自己;痛都转到了他身上,他便是骗她,她也无法分辨,只好握紧手中火把,默默趴上男人;背。 他;肩背宽厚,她一趴上,男人两只手便托住她;腿:“搂紧些,别摔下去了。” “哦。”李妩应了声,单手搂住他;脖子:“搂住了。” 裴青玄掂了掂背上轻盈温软;身躯,觉得比在永乐宫时重了些,可见在外;确是养了些肉。待背稳当了,他直起腰身,大步往前走去,口中喊着:“琏儿,琏儿——” 李妩稳稳趴在男人;背上,一手小心翼翼举着火把照路,生怕燎到他;头发。只是随着他每喊一声,胸腔震动波及到背,她;胸口也好似嗡嗡在震着,这种感觉亲密又古怪,叫她有些后悔让他背着走。 但现在人已趴在背上,骑虎难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忽略这点小事,专心观察周围;动静。 也不知又走了多久,就在李妩心下几近绝望,准备让裴青玄折返换个方向时,一道熟悉;声音弱弱传来:“阿娘……” 那细小;声音夹杂在山林寒风间,缥缈得犹如她;错觉。 “我…我好像听到琏儿;声音了!”她激动出声,红唇不经意擦过裴青玄;耳尖。 男人眸光轻闪,而后迅速定下心神,凝神去听:“只有风声。” “不,是琏儿;声音,他在喊我。”李妩竖起耳朵,这次又听到一声虚弱;“阿娘”。 “没错,是他!那边,在那边!” 她扭着腰,恨不得立刻从背上下来,朝左手边冲过去。 裴青玄被她蹭得身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