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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洞内,潭面波平似镜。
云溪伸手蘸了蘸潭水,冰冷刺骨。
但未结冰。
溶洞内,洞体全是结实的岩石,阻隔了外界的冷空气,相比于明洞的大雪纷飞,水洞这里,竟有些暖和。
外面的河流,应该已经结冰了吧。
云溪记得小时候的冬天,哪怕没有下雪,早晨起来,水缸的表层,也是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前一天的傍晚,若是用葫芦瓢装满一瓢的水,第二天早上醒来,就能够收获半个葫芦状的冰块。
南方的雪天,到底不如北方那般寒冷,加上小孩子屁股后面三把火,哪怕河面结了冰,也阻挡不了她想捉鱼的心,硬生生用石头砸一个窟窿出来,然后想办法捉鱼。
有时同伴嬉笑玩闹,还会不小心摔进冰冷的河水里去,然后被旁边的大人吼着骂着提溜上来。
大概那时真不觉得有多冷,也意识不到其中的危险性。
寒冬腊月里,人类出门可能是想玩耍,野外的动物主动跑出洞穴,云溪只能想到一个可能性,觅食。
洞里的食物,足够她们吃上一两个月,沧月为何还要出去觅食?
是怕不够吃吗?想要把那些食物都留给她,自己再去寻觅别的食物?
还是不爱吃呢?
沧月确实有些挑食,更喜欢新鲜的食物……
云溪想不通,只能用沧月的饮食偏好去解释。
她在水潭边上,坐了好一会儿,忽然感觉嗓子一阵痒痒的。
她咳了好几l声,看沧月没有回来的迹象,她去烧了些水喝,又丢了两个番薯和一些板栗到火堆中去,然后坐在火堆前,搬了一块磨石,磨制各种工具。
等到火堆中传来番薯和板栗的焦香,云溪挑了出来,用贝壳盛着,放到火堆不远处,保温。
她打算先吃一个番薯,剩下的,都留给沧月,等她回来一起吃。
云溪一边剥番薯皮,一边觉得洞中甚是安静。
往常沧月闻见番薯的香味,不管多冷,都会从床上爬起来,嘀咕一声:“烤红薯……”然后在她耳边咕噜咕噜。
她的咕噜声,有时是在沟通,有时只是单纯表示舒服、愉悦、喜欢。
如今,耳畔只有隐隐的水流声。
走到另一头的明洞里,才能听见雪落在地上的声音,和远处洞口呜呜呼呼的风雪。
云溪走过去,抬头看了看天空。
天空依旧是阴沉沉的,教人辨认不出时辰。
除了飘飘扬扬落下的雪花,洞口偶尔会飞过一两只巨鸟。
那些鸟的翅膀似乎都有半个人那般大,云溪之前从未见过。
它们挥动黑色的翅膀飞过洞口,在洞底投下一片阴影。
云溪想到《逍遥游》里头的一句“其翼若垂天之云”,又想到自己在海边被海鸟袭击的经历,立刻退了出来,回到灶头边烤火取暖。
其实,平常沧月也不吵闹,只是偶尔用人类的一两个词汇和她交流一下,更习惯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大多数时候,也只是安静地陪伴在她身边。
这大半个月都有沧月的陪伴,乍一下分开,云溪竟有些不习惯,觉得时间过得分外慢。
虽然,没有时钟,她看不到时间的流逝。
云溪起身去整理洞内的物品。
整理旧物时,她偶然翻到了从那个世界带来的手机和手表。
她不抱希望地按下手机开机键。
毫无反应。
坏得很彻底,但云溪舍不得丢,连塑料手机壳都还完好无损地保留着。
就当是留个念想吧。
说不定,天长日久,她会误以为那个世界是自己的一个幻想或是梦境,目前所处的才是原原本本的世界。
留下这些东西,也是为了让自己记住,她确确实实来自另外一个时空。
云溪把洞内的物品都整理了一遍,磨利了工具,打扫了卫生,沧月还是没回来。
她不免有些焦躁起来,心上像爬满了蚂蚁。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拿过石斧、藤蔓、树枝、木棍,走到水洞边,打算做一些工具,顺便等沧月回来。
水洞这里,堆放了她这几l个月收集的木头,粗粗细细,品种各异;有些是她用石斧砍的,有些是用小锯子锯的,有些是地上捡来的;最粗的那几l根,当属从河狸师傅那搬运来的木头,目测直径约有三十公分。
这些木头大多还带着树皮。
藤蔓的皮被云溪剥下来搓成了绳子,树木的树皮看上去又糙又厚。
云溪昨天剥下其中一颗树木上的树皮,试图拿去当柴火烧,结果发现那种树的树皮,十分不容易点燃。
那棵树的树干,笔直笔直的,瞧着还有些眼熟,像她小时候和奶奶上山砍树时,经常看见的杉树。
杉树的主树干适合拿去卖钱,枝叶晒干了后,适合拿去当柴火烧。
剥下来的树皮外层是粗糙的灰褐色,内层是光滑的黄白色,发现那种树皮十分不容易烧着后,云溪捡了出来,放到水里洗了洗,发现防水性也不错。
捯饬捯饬,可以当个装水的容器。
她目前最缺乏的工具就是容器,于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