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不会还打我手心。” 苏案瑾让人守在门外,关上门窗,蹲在他面前,轻声道,“小四你记住,这是你家,家的深处躺着你昏迷不醒的父亲,还有被人活活烧死的母亲,你要为他们报仇。” “你不是不喜欢黑暗,不喜欢呆在岛上吗?只要你掌控了家,你就不必东躲西藏、男扮女装怕人发现你的身份;不必浑浑噩噩失忆;不必害怕被刺杀下毒;不必关在村里困在岛上,连小小县城都不能去。” 小四被他残酷的话语击中,他恍恍惚惚明白了什么,有些不知所措的恐惧。 毕竟他只有六岁,害怕是他的本能。 “二哥,那你会保护我吗?” 最终他只是这样道。 “我会,”苏案瑾望着他的眼睛,坚定地说,“一辈子护着你,拿命护着你。不止我,还有娘和你二嫂、三哥,我们随时随地都护着你。” “所以小四不要怕,你就当在这里睡一觉,等天亮了,二哥就进宫陪你。” 小四擦干眼泪,“好,小四等二哥。” 自此,每天黑夜成了他最恐惧的事,每天早晨是他最期待的时辰。 只要睡一觉,睡一觉二哥就会出现在他面前。 苏案瑾想起小四流着眼泪的脸,暗讽自己虚伪心狠。明明可以呆在外面一辈子不回来的,却仍是一意孤行将家人置于险境,将一个只有六岁的孩童放入豺狼虎豹之口。 可是他别无选择,国家动荡、家族仇恨、黑焰军数万人性命压在他身上,令人寝食难安。 这一刻他非常想念顾荷,她坚强韧性,见解独特,仿佛什么事都压不垮她。如果她在这里,不需要说话,只要抱抱她,自己就能心安。 长叹一声,苏案瑾摇头苦笑,真是睚眦必报的一个人。之前自己丢下她,留下黑焰令不告而别,她就以牙还牙,留下一封信说去游历,没有交代归期。 ...... 第二日天光大亮,伙计按约给顾荷开门,顺便给她带了几个馅儿饼,“这是我嫂子做的早点,你快吃了去韩府吧。” “安仁坊离我们这里两条街,你先从东边走两条街到朱雀大道,然后沿着朱雀大道往北直走就能到安仁坊。那是贵人居住的地方,你一问便有人指路。” “多谢小哥,”顾荷笑着道谢,拿了馅儿饼边吃边走。 那馅儿饼面粉分量足,吃起来蓬松发软有点绵,里面包着少许猪肉和白菜。顾荷昨晚没吃饭,来汴京途中风餐露宿,饱一顿饿一顿,此刻闻着猪油浓香,一口气吃了两个才饱。 穿过两条街,到达朱雀坊,熙熙攘攘的吆喝声扑面而来,车水马龙,人烟凑集,哪怕是冬日也丝毫不影响其繁荣。 就拿安平县最热闹的灯会与之相比,也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顾荷一边赶路,一边新奇地四处张望,哪怕两年后结果不尽人意,有这一番独特见识,也值了。 忽然右边传来一阵吵闹,顾荷循声望去,见一群人围着一蓝衣中年男子和一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指责谩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