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白岛主对我岛上的人很上心啊。”苏案瑾嘴唇勾起冷冷的笑。 打探,蹲守,抓人一系列动作,有条不紊。若说没计划,无人会信。 白皓轩知自己抓错了人,当下道歉:“我手下的人办事不力,还请苏岛主见谅。” 苏案瑾不为所动,“岛主的意思,你派人到我岛上抓人的举止没错了?” “白某知道此事不厚道,但实在走投无路,无计可施。那日我去安隗县办事,见一姑娘在街边做义诊,救死扶伤,妙手回春。我本欲请她为夫人诊治,谁知她一见我就拒绝了。” “后来打探她是龙吟岛的人,姓艾,便再次上门求诊,她没答应。恰逢夫人病重,我心里着急,便起了糊涂想法。本打算治病之后将艾小姐毫发无损的送回龙吟岛,事后再亲自向苏岛主请罪。哪知属下抓错了人……” “苏夫人,此事是我虎啸峡的错,白某在这里给你道歉,还请夫人谅解。” 原来是个乌龙,顾荷心里的异常消失,虽不认可他的行为,却为他的举动所感动。 “没事。”她说。 “多谢夫人大量,”白皓轩低头,又看向苏案瑾,“既然苏岛主在这里,白皓轩厚着请求苏岛主向艾小姐说情。只要能治好我夫人的病,你们要什么,我都答应。” 挺拔如山的脊背弯曲,白皓轩态度诚恳,眼里的着急是真,难过是真,企求也是真。 一旁的白夫人红了眼眶,将脸撇到一旁,她家丈夫从来威风八面,顶天立地,何曾低三下四,卑躬屈膝求过别人? “相公,你别说了,我不治了,咱们剩下的日子好好过。”她红着眼睛,满含热泪拉着白皓轩的衣袖,“能得夫君厚爱,妾身此生足矣。” 屋里的丫鬟、下人纷纷低下头,有的悄悄抹泪。 苏案瑾眉头紧皱,一方面不满他掳人举止,一方面记起从前,有种同病相怜之感。 艾婉晴治不了肺痨,他将目光投向顾荷,治病的不是他,他做不得主。 顾荷长叹一声,“怎么不治了?我药都开好了,小翠也该在回来的路上了。姐姐不治,是不舍得诊费吗?” 她前世行医也好,这世系统也好,本就是给人治病。 先前她可能埋怨被掳,耽误时间挣医疗值,如今遇着个重病的白夫人,勉强不亏。 “妹妹还愿意为我治病?”白夫人抹了抹眼泪,破涕为笑,“怎么舍不得诊费?便都给你也成。” “不要多的,按照市场价就行。只白岛主掳人行为终究不对,害我这两日没睡好。那就再多赔我两箱鱼吧。” 白夫人笑着答应,还拍了拍相公手臂。 白皓轩瞪大眼睛,一会儿看她,一会儿看顾荷,脑袋大得跟笨熊似的,“夫人这是何意?” 白夫人抿嘴一笑,“苏夫人也是大夫,医术精湛高超,她说我的病能治,昨日就让小翠去抓药了。” “当真?”白皓轩声音颤抖,难以置信,冲着顾荷连连拱手作揖,“多谢苏夫人,多谢苏夫人。若能治好我娘子,白皓轩愿一辈子给你做牛做马。” “哎,哎,”顾荷伸手欲扶,不想对方力气太大,一下将她撞倒在地。 幸得苏案瑾搀扶,不然将与地面亲密接触。 “做牛做马哪轮得到你,”苏案瑾不满,“既然夫人的事情解决了,咱两便说说自己的事吧。” 白皓轩歉意地合上手掌,痛快道:“合该如此,苏岛主外面请。” 苏案瑾叮嘱了顾荷两句,方才随他离开。 白夫人望着两人就是离去的背影,忧心忡忡:“他们不会打起来吧?” “放心,不会。” 顾荷全然不担心,白皓轩耿直重情,苏案瑾心眼儿多如筛子,打不起来。 “你家夫君贵气不凡,仪表堂堂,难得对你也极好,妹妹当真好福气。” 白夫人道。 顾荷淡淡勾了勾唇角,只转移话题道:“哪里比得上白岛主,我看白岛主对夫人才是一片真心。” “他……”白夫人苍白青灰的脸上多出一抹红晕,片刻叹道,“是我拖累了他。” 她收了笑容,望着窗外,陷入回忆,“我与他认识时才十五岁,因着相貌过得去,便被恶人欺辱,幸得他路过救了我。当时他刚到安槐县应试捕快,一身正气。” “后来我多次感谢他,一来二去两人情投意合。我让他娶我,爹娘不答应,说他孤寡粗鄙,配不上我书香门第。他便保证要出人头地,然后风风光光娶我。” “十六岁时,那恶人竟又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