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话丸?”蔺麓闵奇异,“世上竟有如此神药。” 若用于判案,十拿九稳。 两位李大人神色突变,小厮面色惨白。 顾荷从袖中掏出一颗黑色药丸,在得到允许后,上前喂给小厮。 “等等,”李螳螂忽然阻止,“万一这药有毒呢?苏夫人何必为难一下人?” “李大人体怀悯下,不如你吃了这药吧?”顾荷反应迅速。 李螳螂:“……” 眼见着他无话,顾荷上前将药喂给小厮,片刻之后小厮双眼迷茫。 蔺麓闵见状,连忙让他说出今天发生的事。 “是,今日上午,苏夫人找到小人,向小的询问医官署……”小厮将今日下午说的话一字不差道出。 场上众人脸色突变,螳螂眉腿脚发软,精神萎靡。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狡辩?”蔺麓闵斥道。 不等螳螂眉发话,老者忽然出声,大义灭亲:“逆子,怎可作出如此荒唐事?还请大人撤去他的官职,此生永不入医官署。老夫年六十,精力不济,管教不好侄儿,也请大人同免官职。” 好一招以退为进,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顾荷欣赏。 老者都这么说了,蔺麓闵不可再深究,只免去螳螂眉职责任,并象征性让老者禁足三日。 衙役带着几人退下,顾荷上前一步,拦住他们退路,“还请李大人等等。” “苏夫人莫不是对判决不满?”老者睁开耷拉的三角眼。 “非也,”顾荷摇头,好整以暇,“让李大人受惩罚非我所愿,民妇实在很抱歉。但民妇的诉求并未满足,所以只能劳烦大人了。” “什么?” 老者心里有不好预感。 “是这样子的,民妇的医师证还在医官署呢。” “卷面已毁,只怕……” “我知道,”顾荷笑了笑,“这不让李大人等等吗?之前的题由您所出,现在请大人再出题,我当着众人的面,当面作答,如何?” 老者精光闪烁,看着堂前百姓,赫然明白她的打算。 好有心机的女子,拿他李家扬名立万,折了李家一名医官不说,还把他们当做垫脚石。 现在无论他出题与否,女子的名声都已打响,今后病人只会源源不断往她那里去。 都怪这个废物,他瞪了一眼螳螂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螳螂眉不知老者深意,兀自着急:快出啊,难倒她!让她丢人现眼! “医师证只是行医的门槛,对大夫要求并不高。”老者摸着白胡子,慈祥和睦,“苏夫人医术本官已见识过,拿医师证错错有余。本官会让下属尽快将证书放在苏夫人手里。” 说罢,头也不回转身离去,藏在袖中的手握得死紧。 啧,顾荷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真可惜。 事情解决,蔺麓闵回神,目光清澈柔和,“苏夫人,你还有何冤屈?” “没了,多谢大人为民妇做主。”顾荷躬身行礼。 经此一役,她彻底打响名声,药铺开张就迎来了许多病人。 他们大多是贫穷百姓,或看李氏不顺眼的人。 衙门外,薛绛乖乖顺顺跟在顾荷身后,意犹未尽。他有许多话想问顾荷,却找不到头绪。 又一次叹气后,顾荷停步转身:“有什么想问的,你说吧。” “哇,你身后长眼睛了吧,”薛绛夸张后退,在她愈渐吓人的目光中,伸出三根手指,“三个问题。” “第一,真话丸还有没有,可以给我一颗吗?” “什么真话丸?” “就你给小厮吃的那个,”薛绛兴奋道,“吃了双目呆滞,只说实话。” 他要拿回去用在老头儿身上。 顾荷看傻子似的看向他,“没有,假的。” “啊?” “你医学常识学哪里去了?所谓真话丸,光听名字就知带有催眠作用。哪个催眠药丸药性这么快,还没化开就说实话的?” 鹤顶红都没这么快! 再说真有,她直接塞进李螳螂嘴里,何必绕这么大弯子连累无辜。 “哈!”薛绛恍然大悟,“你两合起伙来骗人!” “还不算太笨,”顾荷笑道,“李氏不得人心,那小厮本就对李家心存不满,加之县令大人武力威胁,只需一个台阶就能让他松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