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李大夫没上山,顾荷将昨天给彬哥儿治病的事告诉他,对方很是惊讶。问了症状,又查看顾荷配置的药材,之后以一种古怪眼神注视着顾荷。 “怎么了?”顾荷挑了挑眉:“我脸上有花?” 李大夫皱着眉头,神情严肃:“你怎知如何治疗痢疾?” 痢疾,外感时邪疫毒,内伤饮食不洁,传染性强,每年感染死亡者不知凡几。不想今日竟被她轻而易举化解。 她从未治过病人,究竟是医学天才还是瞎猫撞上死耗子? “痢疾?”顾荷惊讶,“不是细菌性……” 说到一半,她忽然想起细菌性肠炎在古代叫痢疾,常有腹泻、便血,传染性强等症状。 彬哥虽没这般严重,但若不加治疗,离此也不远了。 原来她在不知不觉中,解决了古代的疑难杂症。 “瞎猫撞上死耗子,”李大夫见她一脸茫然,笃定她只是运气好,心里平衡了不少。 想当初他可是花了好几年的功夫,才找到治疗痢疾的办法,见效还没她这般快。 “不过你也算有些天赋,莫要浪费了,日后就跟着我一起出诊,为村人治病吧。”他洋洋道。 “多谢李爷爷,”顾荷满口答应。 李大夫满意地抚了抚胡子,“既然你有这方面的天赋,就把这本《百草谱》拿去学吧,治病是门严谨的学问,不是张嘴就来。” “是,谢李大夫。” 态度端正,李大夫欣慰,转眼见她将药装进灰布包,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 死丫头,本性难移,以前还知道偷偷摸摸地拿,现在放明面上抢了。 哎哟,他刚还给了她一本医书,恐怕保不住了。 顾荷察觉到李大夫目光,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这是我为夫君配置的药材,草药费便从工钱里面扣吧。日后的工钱我也不要了,还会同爷爷一起上山采药。” “真的?”李大夫半信半疑。 “比金子都真。”顾荷立马拍着胸脯保证。 还算有点样子,李大夫没好气想,成了亲,人也懂事了不少。 今日村里并无人前来看病,顾荷在药庐山里守了一整天,直到黄昏才回去做饭。 夕阳西斜,太阳的余晖逐渐褪去,天逐渐漆黑。 顾荷回到家,将新配的药熬上,整个过程苏案染一直跟在她身后。 自打上次原主调换药剂后,他便一直监视着她。 西南屋,苏案瑾依旧如昨日一般半躺在床上,他面色苍白,细长的手指握着书卷,光影交错间,露出绝色容颜。 “今天的药似乎与往日不同?” 药尚未入口,他便凭着气味敏感察觉出了不同。 苏案染一惊,猛然转身,怒视顾荷,“你又做了什么手脚?” 他就知道这毒妇留在家里不安好心,巴不得二哥去世。 “我改了药方,”顾荷淡定承认,惊讶于苏案瑾仅靠嗅觉,就能看出汤药不同。 “你原先的药主要补肺益气,祛痰止咳,已经不再适合你。我另加了几味草药,用于排毒养肺,修复损伤。” “谁让你随便改的?你可知这药是江南的神医给二哥开的。” 苏案染怒不可遏,当初为了见神医,他们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我昨日有跟你二哥说,”顾荷道,顺便吐槽:“什么神医?水平还没我高。” 不过是些寻常的治法,如果这都能叫神医,那她不得成医圣了? “你!”苏案染手指颤抖,“厚颜无耻。” “嗤,”苏案瑾轻笑。 顾荷闻声转头看向他:“我俩既达成约定,那么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办到。此药虽不能根治你的病情,但能起到减轻作用,喝不喝在你。” “二哥,休要被她诓骗,这毒……她不安好心。” 苏案染焦急上前,被苏案瑾抬手制止。 “既是约定,自是要喝的,”他嘴唇轻勾,苍白的脸上,一双凤眸波光潋滟。 说罢,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苏案染劝不了他,只得狠狠瞪着顾荷。 万一二哥有个三长两短,他一定不让她好过。 顾荷毫无所觉,她忽然发现苏案瑾的脖子处有一颗红痣,精致小巧,平添三分艳色,一时之间看入了迷。 “色女!” 苏案染不满,癞蛤蟆想吃天鹅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