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喜欢钟医师,就不要考虑那么多。”
程野叹口气,要是不打消爷爷这念头,只怕将来会给钟医师增添不少麻烦。
他不耐烦的蒙上被子,嗡声嗡气道:
“好了,您就别念叨了,跟谁结婚我自己做主。你要再这么逼我,等我身体好了,我还跑到港城去,让你永远都找不到我。”
程老爷子强势一辈子,偏拿这孙子没法子,他再次询问道:
“你确定不要钟医师?”
程野捶床,大发脾气。
“您还有完没完啦?我说了不喜欢她,你要是把她得罪了,我的身体好不了,这辈子你都别指望抱重孙!”
还是这话最管用,程老爷子立马认怂。
“行吧,我不管你了,那你可得给我找个不输钟医师的孙媳回来,家境我不在乎,最重要的是她本人得有本事。”
程野懒得搭理他,程老爷子正想开口继续劝,门外就传来了小高的说话声。
“远少爷,你拿药回来了吗?”
门外的程远面色不变,他谦和的笑着道:
“药拿回来了,叔爷爷也在里面吗?”
小高并不知道他在门外待了多久,笑着回道:
“老爷在里面呢,您请进!”
他能在程老爷子身边站住脚,就是因为会来事儿,谁也不得罪。
程远仿佛从未听到祖孙俩先前的谈话一般。
他拿着药进了病房,先跟程老爷子打招呼,然后面色不变的对程野道:
“这止痛药不能多吃,你只能吃一粒缓解一下。”
程野痛的冷汗都出来了,接过程远递来的药就往嘴里塞喝水吞服。
有外人在,程老爷子又恢复人前那张慈爱的面孔,他对程远道:
“还是你最靠谱,有空多来照看这傻小子,毕竟你是医生,比我老头子懂得多。”
程远拿个橘子剥好皮递给程野,他脸上带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小高说高级护工一会儿就到,我前段时间刚做的阑尾手术,刀口有些发炎了,医院那头的病假也刚结束,明天还有手术要做,恐怕顾不过来。”
程老爷子脸上的笑意收敛了起来,他皱眉问道:
“你刀口都发炎了,怎么还给病人动手术呢,要多保重自己身体,你要是出事,你妈怎么办?”
老爷子提起他最脆弱的部分,让程远心里有种针扎似的疼痛,他轻声道:
“我会注意身体的,您放心!”
他脾气向来温和,哪怕失望愤怒到极致,也都会体面与人相处。
等从病房出来,程远后背已经汗湿,他不知是身体难受所致,还是心底失望太大。
他下意识的想去找钟毓,走到诊室才发现,她正给病人包扎伤口。
看见他来,钟毓随口道:
“你先稍等一会,我马上就好。”
程远点点头,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来。
钟毓在处理患者伤口的时候,是没有时间理会他的。
程远只静静的看着,他眼里有让人看不明白的情绪涌动。
等到患者离开诊室,钟毓却见程远走神。
她大声喊他,这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钟毓边给自己的手消毒,边跟他说话。
程远无所谓的摇头,他声音低沉的说道:
“你这会儿有空跟我聊几句吗?”
钟毓侧过头,这才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
“暂时没有病人过来,可以陪你说说话,你情绪不太对,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程远低下头,有些歉疚的问道:“我叔爷爷是不是找过你?”
钟毓毫不避讳的承认了,她半开玩笑道:
“他让我给他做孙媳呢,可惜我对程野没什么感觉,入不了这豪门,所以就直接拒绝了。”
程远脸上的表情有些绷不住,他苦笑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的这些麻烦都是源于我,真是对不住!”
钟毓觉得他这话说的有些奇怪,平静道:
“不过是个小误会而已,我已经回绝了老人家的好意,程野那边也说的够清楚了,他们应该不会继续对我做什么的。”
程远脸色不大好的摇头,斟酌着说道:
“叔爷爷虽对我有恩,但他性格着实霸道了些,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就此作罢,如果他去刁难你,你可以来找我。”
钟毓不以为然道:“你就别操心我了,程野对我没心思,你那叔爷爷也不会对我怎样,倒是你身上跟背负着枷锁似的,太沉重了。”
程远眼神忧郁的看向窗外,过了半晌,他才开口道:
“因为我欠叔爷爷人情啊。”
钟毓有些明白他为什么对程野那么紧张了,转身替他倒了杯水,示意他慢慢说。
程远不想再给钟毓增添麻烦,他把该说的都说清楚,将来才能保持单纯的同学关系。
他一上午忙前忙后,连口水都没喝,端着杯子喝口水润润嗓子,这才开始娓娓道来。
“我爸一直很爱酗酒,每次喝醉了就打我妈,我八岁那年他失手把我妈打残,不想承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