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将黄士良押进大牢,陈光笑呵呵地又蹲在了定西县令秦明的面前。 “秦大人,听说你也是前朝的官员?” 秦明迟疑了一下:“是。” “那你和陇西县令段正品是老相识了?” “是。不过段县令给皇上献过军粮,下官无法和他相比。”秦明道。 “秦大人的意思,段品正虽然也是个县令,待遇却比你高?” 秦明道:“段县令被皇上钦赐三十亩良田,虽然一把年纪,依旧不卸任,皇上就是想让他一直有俸禄可领。” “皇上这么做,说明皇上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虽然那段品正已经老得根本不适合担任县令这一职责,可还是为了报答当年之恩,让他一直官服加身。” “皇上对段品正,可谓是情深义重。” 陈光眼睛一翻:“可是秦大人,你知道那段品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吧?” 秦明抬头:“钦差大人不是已经查明,陇西私卖贮备粮是县丞黄子聪所为么,难不成还要为难段大人?” “不是为难他,而是他自作孽不可活。他已经将皇上赐给他的三十亩良田,扩大到了三百亩。并且,以各种名目抓来当地青壮劳力,给自己免费种田。” “此事本官已经奏明皇上,而皇上给的答复,是按照朝廷律令严肃处置,不许姑息。” “秦大人,知道本官给你说这么多的意思么?” 秦明脸色清白交替了一阵子,道:“草药一事,下官确实参与了。大人按律处置便是。” 陈光站起身子,目光在下跪的几名官员脸上一一扫过。 “本官发现了一个问题,便是你们这些西北官员,有一个共同点,便是骨头很硬。” “本官不知道你们仰仗着什么,但有一点本官可以告诉你们。” “就算仰仗皇上隆恩的段品正,触犯了朝廷律令,也是要被杀头,要被抄家的。你们觉着,身后的那些所谓靠山,比皇上还大么?” “事到如今,坦白交代,或许会死,但至少是干净利落地去死。” “若是心存侥幸,一再掩饰顽抗,让本官费尽周折,耗费九牛二虎之力才查出来你们所犯的罪状,那就可别怪本官冷酷,在你们身上摸索新的折磨犯人的手段了。” 说完话,陈光又看向秦明:“秦大人,定西县的贮备粮,你有没有卖掉?银子,都分给谁了?” “钦差大人,士尚且可杀不可辱。本官是参与了调包草药一事情,却从未私卖过定西储备粮。” “若是定西没有贮备粮,今年的旱灾,等朝廷的赈灾钱粮到达定西,定西的百姓恐怕全都饿死了。”秦明仰起头,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陈光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噌的一下又冒了起来。 怒极而笑:“百姓救命的草药你都敢作假,现在跟本官装出来一副一心为民的大义样子。本官本以为自己已经没脸没皮了,可如今看来,你才是天下无敌啊。” “来来来,本官就和你好好算个账,好让你即便是被剥皮填草也无话可说。” “本官问你,定西一共有多少贮备粮?多少百姓。” 秦明毫不犹豫地答道:“贮备粮四百三十石,百姓一万三千余名。” 陈光一声冷笑:“定西一个月前发生旱灾,而定西县衙是半个月前开仓放粮。十日前,兰州知府黄士良有带着一部分贮备粮抵达定西,并且当日便放粮赈灾百姓。” “而定西的贮备粮,等于只吃了五天时间。旱灾,加上疟疾,定西百姓如今只剩下三千人不到。本官大气一点,就算上当初有着一万人吃饭可好?” “就你们熬的那个稀粥,一万人一天要不了三百斤米,就给你算三百斤好了。五天时间,一共用米一千五百斤,折算下来也就是不到十三石粮食。” 秦明急了:“账怎能这样算?定西开仓放粮的时候,百姓乌央乌央地接踵而来,那时候的百姓人数,是,是足的。。。” “好好好,那本官就再大气一点,就算你五天放粮用了三十石,不,一百三十石,这样够不?” “定西的贮备粮是四百三十石,你告诉本官定西粮仓现在是空的,那剩下的三百石粮食呢?自己插翅膀飞走了?” “定西土地并不肥沃,其实并没有四百三十石贮备粮。。。”秦明开始支支吾吾。 “啪。” 陈光一个响亮的耳光子抽在了秦明脸上。 “刚刚信誓旦旦地说四百三十石贮备粮,这才过了多大功夫,就开始跟本官找借口?你以为本官就没读过书,算不了这个账,还是以为本官是傻子,刚刚听见的话就忘记了?” “蒋献,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