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菘蓝爽快的答应,又说:“一会儿吕四媳妇她们也该到了,我去她们接过来,赶紧把小厨房也安排好,吃吃喝喝入口的东西,决不可大意!” 江妈妈转头看着她和蘅芜笑,“别着急,都稳着些,千万不能急中出错,姑娘那么多嫁妆,等会儿咱们又要取好些东西过来,够她们忙一阵子的,等她们腾出手,咱们这院子她进都别想进来了。” 两人笑应了,赶紧忙着带人安排布置各处去了,虽说哪处放什么都是早就定下的,可整个正院就是个空壳子,把所有东西归位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安置好的。 无论如何,明天一早前,各处都得妥妥当当。 嫁妆一直过到日头西斜,最后的压箱银依旧是一抬四层的嫁妆抬子,抬子上整齐的码放着一摞摞的银票子,上头压着赤金的镇纸,再后头是陪嫁的庄子、铺子、院子。 照规矩,红绸包砖一块是一百亩田或是一个院子、一间铺子,那嫁妆抬子上密密麻麻放着的红绸砖让原本已经看在麻木的围观群众再次轰动。 亲迎在黄昏,但第二日凌晨天刚放亮,宋泠玉就已经冲进了青槐院,没多大会儿,王萱仪就也到了,魏瑾儿怀着身孕不能来,让她将添妆一起带了过来。其他与李清懿往日亲密的不说,京中来往泛泛的贵女,竟是越往后送的越发贵重起来,如同要在李清懿的添妆上一较高下一般。 宋泠玉少不得要调笑她几句:“你坐拥宝山,我这小小物件你是再看不上的了!” 王萱仪笑道:“你送的这对簪子,就没几人能比得上,竟还说是小小物件!” “就是!”甄珍咧嘴道:“你这也太谦虚了,你这小物件早把我这大俗人给比没啦!” 宋泠玉送的镶金白玉双鱼簪子,精雕玉琢,玉质上乘,更别有一番寓意在里头,李清懿心中喜欢的不得了,只是看宋泠玉装模作样嘟着嘴,特意酸她,便说道:“小妮子别急,到时且看我送你的添妆罢!” 宋泠玉脸颊腾地烧起来,过来搔她的痒:“好哇,你们一群人就没一个好的!” 几人笑闹了一会,王萱仪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懿儿,咱们亲近我才和你说。如今你二叔和秦大人在朝中这样的声势,她们这般巴结你,对你怕是不好?” 王萱仪担忧李清懿张扬太过。 李清懿当然知道王萱仪为什么这样说,但她与秦增这份张扬的背后,还藏着别的不能与人说明,她说:“你放心,她们这些人的想头,宫里头都清楚着呢,东西再贵重,不过是面子情,哪像咱们是真心的交情?这礼,咱们只管当作是冲着皇上的面子送的,与我和秦增,说有关系也有关系,说没关系,也就没关系。再说,这是添妆,还能怎么样?” 王萱仪细细想了一会,便笑道:“你说的有理。” 宋泠玉在旁笑道:“好了,咱们不说这些,我听说,我这表姐夫生怕你被人抢走了似的,三天两头地上门,李府的门槛都要给踏破了!” 李清懿近来常常被这话打趣,已经从最初的羞臊难当渐渐成了一副厚脸皮,只道:“我怎么不知道……” 王萱仪用指尖戳她的额头,笑嗔道:“玉儿,咱们这位姐妹脸皮厚的很,你可别笑她……” 宋泠玉“噗嗤”一声,喝进口中的茶都一口喷了出来,她羞愤跺跺脚,连忙喊丫头:“你们家我可再不敢来了,快快领我去换件衣服!” 她去换衣裳的档口,安成公主就到了。 李清懿赶紧起身行礼,安成公主按住她,“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我总要来凑凑热闹,别让我抢了你的风头,不讲究那些虚礼。” 安成公主今日穿得十分低调,想来是真的不想引人注意,李清懿看了一眼李妙苒,笑着低声问:“太子殿下今日怕不是也要来凑热闹?” 安成公主与她心照不宣,笑眯眯的,“谁知道他!” 李清懿拜过祖宗祠堂,就去换大礼服。 李妙苒和甄珍兴奋的手舞足蹈停不下来,跟宋泠玉等人凑做一堆,商量着怎么为难秦增才好。只把安成公主听的大睁着眼睛,骇笑不已。 平时和李清懿有点往来,能说得上话的各府小娘子,听宋泠玉等人想了些招数为难秦增,一个个兴奋的两眼放光,所有人的兴致全在秦增身上了。 照规矩,拦门那一关,平日里不苟言笑煞星以般却无敌好看的秦大人,可调笑可嬉戏能随便折腾,还有比这更稀奇,更后无来者的趣事儿吗? 人多坏主意多,都说秦增身边的行郎个个不好对付,吟诗作对猜谜肯定拦不住,最后有人提出让秦增唱个曲儿! 秦大人连一长串的话都懒得说,平日里一个字儿,两个字儿地往外蹦,让他唱曲儿!这缺德主意,就没有比这更缺德的了。 李清懿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