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氏神色变幻,“怎么会?” “怎么不会!对祖母来说,是二舅舅重要,还是您重要?” 郭氏脸色渐渐变得难看。 手心手背都是肉,但相比出嫁的女儿,当然还是顶立门户的儿子更重要。 “明天一早,我再回去一趟。” “我跟母亲一起回去。” 母女俩忐忑不安的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早就回了郭家。 只是刚进上房还没与郭老夫人说上话,外头就来人禀报,“老夫人,不好了!二少爷……二少爷出事了!” 郭老夫人闻言不悦道:“什么大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丫头舌头都有些打结,“老夫人,您……您还是过去看看吧,老太爷也往那边去了……” 这个时辰,郭尚书都应该往宫里去上值了,这会儿却去了郭骞的院子,老夫人就知道事情肯定不小,赶紧让下人服侍穿了鞋,领着郭氏和魏兰尔去了郭骞的院子。 三人到的时候,院里院外已经站满了人。 郭清也才匆匆赶来,魏兰尔关切的问:“外祖父,表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郭清面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坐在木轮椅上的魏兰尔,不发一言,直接进了院子。 魏兰尔心里一堵,看来祖父祖母是真的怪她了。 她朝里面看去。 只见两个丫头身体抖如筛糠,瘫坐在房门口抱成一团,郭二夫人被两个婆子架住,已经昏厥过去。 郭氏见状不由得喃喃,“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郭老夫人往前走去,却被婆子拦住,“老夫人,您还是不要进去的好,奴婢怕您承受不住,还是等老太爷进去看看再说吧。” 郭老夫人皱了皱眉,站住了脚。 这厢郭尚书郭清大踏步走进了郭骞的屋子。 郭骞房中,书案上放满了各色书卷。书案一角摆放着一只十分素淡的白瓷净瓶,当中插着的正是春日里竞相绽放的粉白海棠。 然而,这难得美好的春日清晨,屋子中央却不合时宜地摆放着睡前入浴的大木桶。 郭骞身着中衣背对着众人浸泡在木桶中,肩膀上环着两条洁白细长的女人手臂。 那女人似是靠在郭骞的胸膛之上,众人无法看到她的面目,然而这香艳旖旎的一幕,却仿佛被定住一般,两人无声无息,一动不动。 郭清被房中诡异的一幕滞住脚步,他试探地叫了一声:“骞儿?” 木桶中的人毫无反应,郭清堂堂户部尚书,常年身居高位,什么样的蠢事没见过,可如此荒唐的事情居然发生在自家子孙的身上,怎么能不让他火冒三丈,“郭骞!你给我起来!” 两人还是毫无动作,好似被众人撞见奸情不敢面对一般缩在木桶中。 此时已经火气冲天的郭清,大喝一声!“来人!把这个孽障给我拖出来!” 郭清身边的小厮,景平景明二人闻言快步上前,准备一人一条手臂将郭骞从木桶中拖出来。 然而,就在他们走上前看到木桶中的情形时,全都呆愣当场,手脚不听使唤地朝后退去,声音颤抖不能自持:“老……老太爷……” “怎么回事!” 郭清看看他们,再看看门口瘫坐在地上的小厮和昏厥的二儿媳,心里也不由发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抬脚朝前走去,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敢在此作祟! 到了近前,他才发现郭骞露在浴桶外的部分居然是干的,他诧异地朝木桶中看过去,那木桶里盛装的哪里是水,分明是红得发黑的浓稠血液! 而那个环住郭骞的女人…… 那已经不是什么女人,而是一具被大卸八块的尸体! 两只被砍断的手臂挂在郭骞的脖颈上,雪白的大腿在血水中沉浮,一颗头颅如小船一般仰面搁浅的郭骞的臂弯里,那头颅之上,眼睛已经被挖去,两个黑洞洞的窟窿狠狠地瞪着郭清!M.. 女人长长的头发披散缠绕在水面上,仿佛也缠绕上了郭清的喉咙。 郭清胃里难以抑制的翻江倒海,“这……这女人是谁……” 景平勉强止住干呕,意识驱使他的喉咙发出声音:“是二少爷的通房丫头……” 郭清缓了一口气,恢复了一丝理智,惊恐地指着浴桶道:“快!快把骞儿给我抬出来!骞儿一定还活着!” 景平景明手脚不听使唤,几次想上前,还是止不住恐惧,又扶住墙根跪地干呕起来。 郭清暴怒,勉强站稳怒斥道:“没用的东西!” 他走上前,想亲自将郭骞从血泊中拉出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