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礼单? 李清懿愣了下,难不成秦增还要特意拟了礼单登门谢她不成? “对食的事儿,穆贵妃应该不会再提了吧?” 秦增点头,“皇上亲眼看见这等丑事,她怎么还有脸开口把穆家女往我府里塞?再说,现在穆贵妃想必也没这个心思了。” “她倒是没这个心了,不过,魏世成兴许长了这个心。” 秦增有些诧异,“何以见得?” “魏兰尔诬陷宋旸,被魏老夫人惩罚,郭氏为了让她早些解禁,借口要去宝泉庵拜玄女娘娘,林府二太太赵氏为了替儿子报仇,放了把火,郭氏身上被烧伤了大片,魏兰尔也因此砸伤了腿,谢娆说她之多能恢复八九分,很可能会留下残疾。” 秦增看她,“这我知道,但何以见得魏世成要将魏兰尔塞到我这?” 秦增又不知道上辈子的事儿,李清懿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只好说道:“大概……废物利用吧……” 秦增瞪她,“你以为本督什么人都要?” 李清懿心道,上辈子我断了手,你不也要了? 秦增见她一脸不以为然,有点生气,“你若觉得此事妥当,我便是收了魏兰尔也无妨。” 李清懿闻言一怔,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默了默,她起身说道:“天色不早,我先回去了。” 秦增看她,“既然不高兴,为什么不直说。” 李清懿委屈的一扁嘴,“大人不高兴直说了吗?” 秦增被堵的无法反驳,“我还不是被你气的?” “我怎么气你了?” 秦增又被噎的没话了,他起身过去,将她扳过身子面对自己,“明明是你提起来的,怎么成了我的不是了?” 李清懿后退一步,“我哪里说大人的不是了?大人想收谁就收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秦增闻言,细细去看眼前炸毛的李清懿,“吃醋了?” 李清懿不想理他,转身往门口走。 秦增大步一迈,伸手一捞,将她卷过来面对自己。 李清懿一头撞在他胸口,气的去掐他的腰。 秦增不动,就那么任她又掐又拧了一阵,直到她折腾够了,才出声问:“出完气了?” 李清懿冷哼一声,“我要回去。” “你不跟我去‘将计就计’了?” 秦增的气息吹在她头顶,毛绒绒的痒,李清懿瞬间起了不少鸡皮疙瘩,“我能去吗?” 秦增好笑:“走。” ***** 天压云低,周围一片死寂,一高一矮两个身影隐没在黑长的斗篷之中,疾步前行。 月亮躲在厚重的乌云后面,唯一的光亮,是斗篷下那双凤眸中的熊熊怒火。 两人绕过大批守卫,贴着高墙绕到后门,和一个头领模样的人物低声交谈两句,走了进去。 刑部大牢之中,穆婉神色委顿,正躺在枯草垫上发呆。 四方空荡的墙壁上,只有一扇人头大的小窗,此时也无一丝光亮。 低矮的四方桌上一灯如豆,燃烧的黑烟丝丝升腾而起,缠绕纠结,在穆婉的面上形成一团诡异的影子。 她的伤势虽然被医治过,但一个死囚,治不治得好又有什么关系,压根没人理会她的疼痛。 除了有人给她送过一次饭,中间没人和她说一句话,也没人告诉她外面境况如何。 穆婉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怎么就要被腰斩了?她不过是在内宅之中耍了几分手段而已,居然被皇上撞了个正着! “咔哒”一声,穆婉吓了一跳。 监牢的门忽然被打开,两团影子快速闪了进来。 穆婉逆着灯光看不清楚面孔,手脚并用缩到墙角,惊惧道:“你们是谁?” 来人摘下兜帽,面容露了出来,正是穆贵妃和琉夜。 穆贵妃冷着一张脸看穆婉,她那“军功赫赫”的三弟,最是疼爱这个私生女,还屡次托她照拂。 但不知什么原因,她一直不太喜欢穆婉。 “姑母?”穆婉惊恐的睁大双眼,看清来人,强忍着肋骨处的疼痛,连滚带爬一把扑到穆贵妃身前,“姑母!救救婉儿!婉儿不想呆在这个鬼地方,姑母快救婉儿出去!” 穆贵妃怒其不争斥责道:“噤声!” 穆婉一个哆嗦,声音弱了许多:“姑母……” 穆贵妃妆容明艳,斗篷下的华服也华贵耀目,此时站在黑暗污遭的牢狱之中,昏暗的烛火在她眼中不停跳动,仿佛随时能跳出眼眶,将穆婉烧的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