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老夫人她前一刻还在同我们说话,突然就倒下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郭氏吓得脸都白了,“是啊,郡主,老夫人毫无征兆,就这么晕厥过去了,这可怎么是好啊!” 元衡郡主皱着眉头都到近处,看着老夫人面如金纸的模样,沉声吩咐灵犀,“老爷这个时候应该已经从宫里回来了,赶紧派人去迎,再去请太医来给老夫人诊治。” 不一会,消息已经传遍府中各处,府上的各个姨娘,少爷姑娘都一并到了,加上各自的丫头婆子,在院子里站了乌压压一片。 魏世成急匆匆从外面赶回来,穿过重重人群,面色惊疑不定。 李太医很快被人请来,他反复查看了老夫人的各处症状,问道:“今日可有什么异状?” 浓芍和映春一一答了,并无什么异常。 魏世成皱眉道:“除了眼疾之外,家母身体一向康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吧?不知家母何时能够醒来?” 李太医若有所思的摇摇头,“倒不像平常的昏厥,像是中了毒。” 众人心里咯噔一声,脸色都变了,魏世成讶惊疑不定的环视一圈众人,道:“中毒?” 郭氏腿一软,府里上上下下的饮食都是她负责的,此时提到中毒,自然和吃食有关。 魏世成暂时没有去追究此事,先给魏老夫人诊治才是最重要的,“李太医,既然能看得出是中毒,是否已经有了解救的法子?” 李太医取出银针,在老夫人手指上扎了一下,将流出的血滴洒进一些粉末进去,观察片刻,道:“初步判断,老夫人像是水银中毒。” “水银?怎么可能?”郭氏心中忐忑,生怕此事和吃食扯上关系,“李太医,您是不是看错了?老夫人无论如何不接触不到水银这种东西……” 李太医解释道:“若是正常情况下,自然不可能接触到水银,但也有例外的情况,不知老夫人是否用过朱砂?” 朱砂? 又是朱砂! 众人不约而同想到了孙妈妈。 但孙妈妈已经死了。 众人便想到了宋芊。 难道是宋芊怀恨在心,所以想要毒害老夫人? 三夫人郭氏脸色大变,指着宋芊,“是你!你为什么要害老夫人!你说!” 宋芊心头大惊,当她听见太医提起朱砂的时候,便暗道不妙。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她看过来。 “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害老夫人!” “好了!”魏世成喝止了她的辩解,对李太医说道:“还请费心诊治。” 李太医说道:“老夫人中毒较深,加上年岁较大,情况不是很好,下官自当尽力。” 说罢,走到一旁提笔凝思药方,不再理会众人。 魏世成的目光这才扫着宋姨娘,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姨娘看向郭氏,郭氏皱着眉头,走到老夫人跟前,将她头上带着的抹额摘下,面色十分不好看。 这条抹额是她经手,如今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她自然是要将事情先说清楚的,“前几天宋姨娘拿了自己做的针线来孝敬老夫人,就是这条抹额。” 众人都向那条抹额看去,绛紫色的底子,上面绣着八宝福寿图,针脚整齐,花样繁复精美,一看便是花了许多心思的。 三夫人郭氏摊上这么一桩倒霉事,很是恼怒,说道:“宋姨娘听说老夫人近日睡眠不好,特意在夹层里面放置了一点朱砂安神,老夫人平日就很喜欢这一类精美的小物件,很是欣喜,当时便戴上了。” 宋姨娘做抹额讨好老夫人,自然是有心求助老夫人,让她帮自己翻身,只是没想到出了这等祸事,“那抹额里不过是一点点朱砂而已,且朱砂确实有安神之功效,怎么可能让老夫人中毒呢!” 郭氏怒火暴涨,“老夫人身体一直好好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怎么会突然因为朱砂中毒呢?” 她闻言抄起笸箩里面的剪刀,将那抹额毫不留情的从当中剪开,手腕一抖,红色的粉末扑簌簌的掉落在地上,怒声道:“这下看你还不说实话?” 宋姨娘看见那些飘落的红色粉末,完全吓坏了。 她根本不知从何辩解,抹额是她做的,可她并没有往里面放如此多的朱砂啊! “不是我,我没有,我只是想做些针线孝敬老夫人,并没有害人啊……” 三夫人郭氏紧咬着牙关,她明明叫人检查过那件东西,里面确实只是放入了极少量的朱砂,根本不可能引起中毒,还因此让那间抹额的边缘有了一些瑕疵,老夫人还因此笑她太过谨慎。 而现在,怎么会凭空出现这么多的朱砂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