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懿一口一个我母亲,让众人觉得她与元衡郡主的关系已然修好,就连元衡郡主自己都产生了这种错觉。 但实际上,李清懿这口口声声的“母亲”是说给唯一没在场的魏瑾儿听的。 魏瑾儿如今最忌惮的,不过是自己对魏家不再重要,而李清懿恰恰就是她那根最敏感的神经! 倘若她觉得李清懿即将取代她在元衡郡主心目中的位置,必定会再有所动作,有动作,李清懿就有机可乘,让她自己作死! “二夫人,还是那句话,不管你从哪听说是菘蓝最先拿了这东西给人传看,都不作数,不妨拿出证据。否则,就算你亲眼看见,也未必值得相信呢!” 有了先前的一番口舌做铺垫,这会二夫人说的话便显得没什么分量,就算她说自己亲眼看见了,也不会有人轻易相信。 二夫人恨恨的瞪了李清懿一眼,呼吸不畅的看向院子里跪着的丫头们,“你们倒是说说,到底是从哪得了这不三不四的书!” 原本畏惧二夫人打算指认菘蓝的几个丫头都目光闪躲,不敢去抬头与她对视。 谁能想到李大姑娘这般强势,将二夫人说的哑口无言,这个时候再去帮二夫人,岂不是傻子么! 几人紧张的相互看了看,纷纷道:“是……是穗儿!” “对,没错,奴婢也是从穗儿这里借来看的……” 事到如今,昏迷不醒的穗儿自然就成了众矢之的,谁让她行止不端,还有了身孕呢! 简直就是现成的挡箭牌。 甚至一众丫头连连静姝的名字都没提,直接避过不谈。 二夫人气的牙痒痒,对付不了李清懿,她便将矛头指向了温玉娘。 “你院子里的丫头出了这种丑事,焉知不是你平日里行止狐媚,将丫头们教的如此放荡!!” 温玉娘闻言冷静的抬头看向二夫人。 如果对方一开始就这么说,显然会紧紧拿捏住自己。 毕竟她院子里的丫头确实做出了伤风败俗的事,她这个做主子的不仅面上无光,作风也要被人说三道四。 可偏偏二夫人母女想借此事攀扯李清懿,还被对方说的哑口无言,那她现在的喝问,又能剩下多少气势呢? 于是她借用了李清懿的话:“夫人,口说无凭,凡事讲证据,您可亲眼看见婢妾狐媚了?如果没有,就莫要牵扯旁的事,只说穗儿便罢了。” 二夫人气得嘴唇都紫了。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你若是行得正,你的丫头又怎么会做出如此丑事!” 温玉娘抬眼看她,精致的眉目闪过一丝嘲讽,紧接着,一道声音响起,“夫人今日怎么这么大火气。” 众人回头一看,院子门口站着个异常瘦弱的女人。 不少人都纳闷这是谁,只有府里的服侍多年的老人瞪大了眼睛,低声惊呼:“这不是二老爷成亲之前的通房丫头浣纱吗?” 二老爷成亲之前的通房。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阵诧异。 二夫人紧紧皱着眉头:“你不在院子里养病,怎么跑出来了!” 浣纱说道:“婢子的病好了不少,出来透透气而已。” “好了?” 二夫人狐疑的看着浣纱。 浣纱这丫头在魏世原年少时就伴着他,原本是打算成亲之后抬做姨娘的,但二夫人进门之后不久,就让这丫头“病了”。念着魏世原对她的情分,她一直没有弄死这丫头,但一直在她的膳食里放东西,让她日日精神萎靡不振,连走路都要喘气,更不用说伺候魏世原了,只当成一个活死人来养。.. 现在她说什么?说自己好了? 包括二夫人在内,所有人都处在震惊之中,只有长宁看向李清懿。 前段时间,李清懿就让她去找浣纱,让她不要吃二夫人送来的食物,还让她隔几日就去给浣纱熬了药送去。 眼见浣纱一日日好转,长宁都不知道李清懿救她是什么用意。 现在她知道了。 原来是在这等着二夫人呢! 这李大姑娘,究竟是放了多长的线来钓鱼啊! 浣纱走进院子,说道:“二夫人话错了,有其主未必尤其仆,但上梁不正,下梁就会歪。” 二夫人死死盯着浣纱:“什么乱七八糟的!” 虽然浣纱此时瘦的只剩一副骨头架子,但骨相好的美人就是有这点好处,即便容颜受损、老去,也是轮廓精致,气质出众。 浣纱当初可是魏家最好看的丫头,虽然五官不够端庄大气,那格外的秀丽灵气,二老爷十分喜欢她,要不然,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