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 星野真理愉快的与两人告别。 降谷零还想再去和崔佛聊聊关于死去的麦克,她建议还是明天去拿情报部结果的时候顺便问了, 他似乎有点失望的样子, 着实是敬业。 “琴酒给的任务期限只有一个月。”降谷零委婉道。 “还有一个月呢,不用急。”星野真理道。 四目相对,星野真理妥协:“明天一早我就过来。” 诸伏景光询问:“那晚饭……?” “那就不必啦, 你们买的食材好像也不多。”星野真理笑道,“明天见。” 当然不是担心诸伏景光在饭里下毒, 只是工作一天后等着同伴做饭这种场景未免太温情,不适合他们的关系。诸伏景光大约也是为了不显得排挤夏亚这个临时上司才出言邀请。 将多起案件联系在一起之后,可用的线索就更多了。麦克被杀的案件凶手做的很干净,留下可供追查的线索不多,但是做下之前几起案件的时候手法还不成熟,尤其是还动用了枪支, 子弹的型号就可以反推出很多线索。能确定凶手的活动范围就更好了, 对于黑衣组织这种势力极深的黑暗组织,如果是非法手段获得枪支反而更容易查到。这些事情交给情报组做就好, 不需要她自己动手。不过想到降谷零对工作的积极态度,她也开始思考自己要不要加班一下。 从琴酒的态度能听出来, 这两人目前在组织里颇受重视, 不然也不会警告她不要对同僚出手, 之前和她一起做任务的成员的人身安全可没人关心过。也许不久后就能获得晋升?在这种时候如果出现任务失败的话,确实是对职场评价不太妙,派来异国做回收隐秘情报的任务, 也未尝没有试探的意思。 星野真理对于黑衣组织的多疑深有体会, 即使她的人设看起来不可能是官方卧底, 但是加入黑衣组织后没做过亲手杀人的任务还是一个疑点, 她只好用能力多伪造了几个“收藏品”,适时的展示给同事看。在上司的信任逐步加深的同时,风评也愈发糟糕了。毕竟某个黑衣组织成员在黑吃黑时被人干掉却无人发现这种情况还是挺少见的,她不利用一下这个素材感觉有点亏——夏亚作案的“受害者”总是查不到真实身份也有点奇怪对吧——虽然因为对同事下手被扣了奖金,但是黑衣组织的底层成员也不过是炮灰一般的存在,她随意的编了个“感觉她有点可疑”的借口,连证据都不需要就敷衍了过去。同事们大约也都清楚夏亚的指控只是借口,敢和他一起出任务的人越来越少,也算是个意外收获。 这样想来,特意指派这两人和她一起做任务莫非还有什么深意,让他们互相监查吗。星野真理知道琴酒一直怀疑组织里还有一个别的帮派的内鬼,因为黑衣组织最近在别处的交易遭受了打击,交易成员全部被杀死,看起来不像官方动手。所以她避免了“官方卧底”的怀疑,也许还有“他方卧底”的嫌疑。星野真理自知和此事无关,本来没什么兴趣,现在联想起来觉得有点好笑之余,也有了点想法。 也许她可以加加班,想办法把那个其他帮派的卧底找出来?看降谷零好像挺担心任务进度的样子,如果能把这个内鬼找出,即使是目前的任务失败了也可以抵消。对于星野真理的能力来说,这点其实比破案简单。不过目前进度良好,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第二天到了基地,星野真理以“不知道为什么同事看到我话都变少了”的理由打发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去和情报组沟通,自己就站在门口无聊地玩杂技——她把弹匣里的子弹拆出来,一抛一接,模仿小丑经常表演的抛接球。自得其乐的给自己加点挑战,比如抛出的同时猜测这颗子弹会以什么姿态落下。 “真是悠闲啊,田纳西。听说你跟琴酒说自己非常敬业呢。” 星野真理抬眼看了下眼前红发白肤五官艳丽的大美人:“贝尔摩德,你竟然会关心任务的事?” “哎呀,我的易容现在这么轻易就被识破了吗。”美人露出了有些苦恼的表情。 星野真理无语道:“你根本没在演吧?走路的姿态就不说了,普通成员可不会知道我和琴酒的对话。” “你这么注意我的体态吗?”贝尔摩德轻笑:“很难得看到琴酒这样的态度呢。上一个被他这样用枪指着的代号成员被查出是潜入组织的老鼠,下场很惨哦。” “哇!你这话简直好像在恐吓一样。”星野真理睁大眼睛,“说的我好害怕。虽然已经听说琴酒超——多疑了,但应该很敬业吧,还不至于没有证据的诬陷同僚。不然我要怀疑他之前的功劳是怎么来的了。” 贝尔摩德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感觉“诬陷同僚”这句话更适合眼前的人,莫不是做贼心虚。 “琴酒处置叛徒……应该还是讲证据的。”她可疑的停顿了一下,“只要你任务一直这样出色的完成,就不需要太担心。” 星野真理挑了挑眉毛。 莫非贝尔摩德听到了什么风声,琴酒怀疑起夏亚了? 获得代号后贝尔摩德主动来见过她几回,有时易容状态的表演比这次用心一些,她也没表现出自己其实一眼就能看出易容。也许因为“杀死红头罩”的事迹贝尔摩德对夏亚颇感兴趣,不过交流几次之后,就变成了敬谢不敏。这次的提醒也许是因为在她看来,夏亚也算是为她报仇了,毕竟贝尔摩德记恨红头罩的事组织里稍微知道红头罩消息的人都知道。知道实情的星野真理十分想笑。 不过听她的口气,琴酒肯定还没抓住什么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