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喜悦。”
甘宁眼神一亮,听得那旧相识,以及一个新词,一见如故,内心感叹不已:《左传·襄公二十九年》:聘于郑,见子产,如旧相识。
难怪,襄阳的士人称十二岁的黄楚为小先生了,相较于听闻的习氏的事情,而今他更是有了直观的感受,明经通义,出言有章,是个难得的天才。
他虽为武人,但襄阳如今的热闹事也是听过的,即便那事儿会交恶于蔡家,但他也觉得那是正确的,于是笑笑,“小郎君不必如此客气,在下如今二十又六,若不嫌弃,你我兄弟相称如何?”
此时,他已经看到了周扬和另两个小厮带来的楚纸。
果真如传言一般,洁白胜雪,胜蔡侯纸多矣,如若不然,也不会如此火热。
“那兄长唤我阿楚便是。”黄月英也乐了,又想起甘宁此人的性格,也就释然。
简单来说,甘宁这个人,你对他好,且重视他,他就会视你为知己。
“好,阿楚。”甘宁笑着应下,只觉得这小兄弟倒也面善,而且让他心喜。
“对了,兄长如何到襄阳来了?”
“临近岁首,带着我那些兄弟,出来热闹热闹。”
黄月英于是点头,这大概是甘宁已经不甘寂寞,想要打响自己的名声,以求受到上面的重视,却又在路上听了楚纸的名头,才有了这么一出。
只是,刘表压根未曾重用他。
这是她的机会。
要知道,甘宁此人善水军,武力上在后期几乎可以称作是东吴第一大将了。
她想要有枪杆子,想要有护卫,此时的甘宁就是不错的选择。而且甘宁的表情变化,她都看在眼里,她知道,初步的好感,已经建立。
“若兄长近日无事,那阿楚有事相求。”黄月英开口,作揖拱手。
“阿楚所言何事?”
“是这样,明日我要成交一笔大生意,届时会收到不少钱财,其中还有一部分要运回沔阳,是以,想请兄长辛苦一趟,护卫我等回去。”黄月英说了理由。
之前请的衙门中人,在第二日就回沔阳去了。
原本没有想着带这么多钱财回去的,可铺子要关门,若放在铺子里,实在不安全。
如今见到甘宁,请甘宁送她回沔阳,再加上岁首时间点,多留甘宁几天,想来,便能建立一番交情。
再者,有她在,甘宁若想往上走,那也比他自己四处碰壁最后心灰意冷的要好,这般大将,怎么可能让给孙十万。
甘宁听了这话,更是惊讶,“阿楚,你便这般信任我?”
黄月英笑着点头,“兄长都已经认我这个兄弟了,难道还会害我?”
甘宁虽少时胡闹,但其实还是相当重情重义的。
历史上,他在黄祖帐下时,亦不受重用,有一好兄弟苏飞,在几年后孙权打夏口的时候被俘虏,黄祖死了,苏飞却是被甘宁求情救下。
孙权问他,若苏飞跑了怎么办?
甘宁答,若苏飞跑了,那就用他甘宁的首级代替。
如此,苏飞之命保下。
再说了,她如今是二代哎!
沔阳黄氏,和甘宁又没什么利益冲突,而且……交好她,反倒有利于甘宁往上走。
甘宁听了,随即哈哈大笑,“阿楚信得过为兄,这事儿为兄应了。”
“好!”黄月英也开心,“那阿楚今日为兄长接风洗尘。”
“可也,待我安排好城外的兄弟。”
“好。”
说完,甘宁便出门了,至于楚纸,都与黄楚如此相识了,还怕跑了吗?
倒是,黄楚……楚纸?一瞬间,有些想法,却飞快的被他抛在脑后。
今日认的这兄弟,够仗义。
沔阳黄氏,因承彦公而兴,却没成想,还有这般的少年郎,这荆州,怕是要有两个黄家并列了。
……
“兄长,为何?”黄琮不理解,他家阿姊,怎么一看到那个大汉就这么开心啊?
黄月英摸了摸黄琮的脑袋,“你还小,以后你就明白了。”
黄琮:……大人们总是这样说。
黄直也不理解,但并没有问出来,既然自家侄女不说,那就不说了,“几日后,我等走水路?”
“嗯,水路,顺流而下,会快上很多,我还是想在岁首前到家中的。”黄月英点头,晚几天回家,但也还是想和老父母一起过年啊。
“好。”周扬等人自是理解了。
把要送给甘宁的纸放进长竹筒内,周扬便带人交税去了,这事儿不能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