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上面还染着血,他就没往嘴里收。
男人点头,把脑袋晃出残影:“晓得,我们晓得,一定,我们一定。”
他应着,颤颤巍巍作势,就要从地上爬起来。
这个破地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但......
陈景伸手,按住他的肩,微微笑,语气和蔼:“我让你起来了吗?”
扑通,男人又跪下去。
“云台城我是头回来。”陈景接着笑意盈盈地说下去,“你们若是跑了,我也不好抓住你们。”
“你。”他伸手,指向刚才被自己砸断腿的那人,“你去筹钱。”
“其他人。”
“就都在这跪着吧。”
男人欲言又止。
其他人哆嗦站着,不知所措。
“嗯?有意见?”陈景大方伸手,“有意见就说,我这人很听的。”
几十双眼睛都跟着他的右手转动。
青晃晃瓶子瞩目。
谁敢提......
扑通、扑通——
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跪下去。
陈景又“嗯?”一声。
断腿那个,拖着自己残肢,慌张飞快地爬出门去。
没人敢笑。
陈景伸了个懒腰,探头看向掌柜:“再备一桌吃食,送房间去。”
说着,就迈开步子,往楼梯走去。
掌柜快步从柜台里绕出来,苦声哀求:“上仙,仙人!”
“我们这可还是要做生意的,您让他们......”
陈景没说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目光审度,在脑袋、脖子、大腿上晃荡。
掌柜连连止住,不敢在说话。
他们上楼,走回房间。
“就那么把他们放在
“他们不敢。”陈景摇头,往床上一摊。
玉还真反而在意另一件事:“暴龙师兄,为何那掌柜只是被你看一眼,就不敢拦着?”
怕?
她在那掌柜身上并没感受到多少惧怕之意。
但就因为如此。
她看不懂,为什么掌柜会阻拦,但偏偏后来又不足拦了。
“我有钱的消息是怎么漏出去的?”陈景有气无力挥挥手,“谁能知道,谁最清楚?”
“你是说那个掌柜?”玉还真惊讶。
江雀儿也惊讶。
那掌柜可是个好人,对陈景毕恭毕敬,哪怕对她们两个奴隶身份的人,也都和颜悦色、有求必应。
陈景把手落下,扒过枕头,盖在自己脸上,翁声瓮气:“等着吧,要不了多久就该有人上门了。”
江雀儿和玉还真讨论,盘清前因后果。
那天晚上,陈景说的不是空话。
搞事他真是专业的。
闹出这么大动静,还占着理。
在他们吃完饭后,果然有人找上门。
被掌柜领进门,是一位年岁三四十的汉子,一头短发、蓄着浓密胡须。
他进来后,微微笑,态度也温和:“我是天母殿外卫,得天母赐姓民,唤我民徐便可。”
“阁下如何称呼?”
江雀儿和玉还真立马紧张。
生怕陈景又蹦出什么惊世骇闻之词。
他微微一笑:“我姓暴,叫我暴龙就好。”
民徐拢剑,态度更温和:“不知暴龙兄能否摊开左手,让我一观?”
陈景皱眉,表情不悦,不甚情愿地伸手。
民徐看一眼,连声道歉:“暴龙兄见谅,总有罪周氏人,企图伪装成遗散修士。”
罪周氏。
陈景面无表情点着头,心里把它记下。
已是第二次听说这个名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