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假的,但沈温衾却很认真地走完了婚礼的每一个步骤。
待到礼成,已经是傍晚时分。
沈温衾作为主人,需要留在前院招待前来喝喜酒的宾客们。
而杨绒绒则被送到了新房内等候。
她抬手扯掉头上的红盖头,侍立在旁的两名婢女见状,急忙出手阻拦。
“夫人,公子还没来,您这盖头万万不能揭开!”
然而她们的话才刚说完,就被杨绒绒给打晕了。
杨绒绒摘掉头上沉重的花冠,顺手把长长的披帛和拖到地上的外衫也给脱掉。
思忖片刻,她从屋里找出一把剪子和一个火折子,塞进怀里以备不时之需。
她偷溜出新房,熟门熟路地直奔仆人房而去。
今晚是城主的大喜日子,府中所有人都聚集在前院,杨绒绒一路上没碰到人,畅通无阻地到达目的地。
她推门走进仆人房,弯腰拉出床底的箱笼,然后掏出火折子,点燃。
借着昏黄的火光,她看到床底的地面有一点缝隙,伸手摸摸地面,可以摸到轻微凸起的砖缝。
明明白日里她什么都没摸到,可到了晚上砖缝就冒出来了。
这进一步证实了杨绒绒的猜测。
夜晚会让环境里的很多东西露出本来面目,不管是红娘子和阿姜等人,亦或是床底隐藏的砖缝,都是遵循着这个规律。
杨绒绒拿出剪子,插进砖缝,用力往上撬。
咔嚓一声响。
地砖被撬开了,露出个黑漆漆的地道入口。
杨绒绒将剪子收起来,在屋里找了个灯笼,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进入地道。
地道内阴暗又狭窄,她提着灯笼一直往前走。
走了许久才看到尽头。
地道尽头是一扇陈旧的木门。
杨绒绒伸手搭上门栓,将其拉开。
伴随嘎吱一声响,木门被缓缓拉开。
门后一片漆黑,真真冷风迎面吹来。
杨绒绒手中的灯笼随风晃动。
灯笼照亮了她面前的一小块区域,竟然是空的!
杨绒绒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门后竟然是看不到底的深渊,而她正站在悬崖边上,只需往前迈出一步就会摔落悬崖粉身碎骨。
她被吓得心跳都差点停止。
幸好刚才她没有贸然冲进去,不然这时候她就已经摔成一滩烂泥了。
她提着灯笼往后退了两步,与悬崖拉开距离。
地道是笔直的一条,中间没有岔路,不存在她走错路一说。
但如果地底下真的什么都没有,这个地道存在的意义有什么?难道就为了引诱别人进来探索一番再让人空手而归吗?
而且从建筑学的角度来看,底下若有这么大个深渊的话,地面上的城主府肯定很不稳固,存在地基塌陷的隐患。
不管怎么看,这个深渊都有很大的问题。
杨绒绒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壮起胆子走过去,并缓缓伸出右手。
指尖向前延伸,在即将穿越过悬崖的边界线时,她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挡了下来。
这个发现让她先是一惊,旋即喜出望外。
有东西在阻拦她靠近深渊,说明这个深渊的确有蹊跷。
敌人越是不想让她干的事情,很可能就是对她有利的事情。
杨绒绒直接一鼓作气,朝着前面的悬崖用力地冲了过去。
在她迈过悬崖的刹那,身体像是冲破了什么禁锢,耳边响起撕拉的声响,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被她给打破了。
周围的空间陡然发生扭曲。
片刻后,无底深渊消失不见了。
她眼前只剩下一间空荡荡的屋子,地面上绘有许多诡秘莫测的符文,那些符文形成一条无形的锁链,紧紧缠绕住一面镜子。
这才是木门后真实的情景。
之前她看到的深渊,都是用来迷惑闯入者的幻象。
杨绒绒小心避开那些符文,走到镜子的面前。
这面镜子足有一人高,立在地面上,镜子是银白边框,上面镶嵌有许多灵石,镜面被密密麻麻的红色符文覆盖,仔细观察的话,能看到有黑色气息从符文缝隙之中溢散出来。
给人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杨绒绒喃喃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上古神器浮生镜?”
话音落地,镜面上的红色符文忽然流动起来。
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镜子里面钻出来。
吓得杨绒绒立刻往后退,随时做好跑路的准备。
红色符文流向镜子背面,露出了光滑雪亮的银白色镜面。
在镜面里,可以清楚看到杨绒绒的身影。
让她感到意外的是,镜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