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荣面无表情:“他就这般动手,老师不是该很高兴?” 尉獠呵呵一笑:“高兴,却也无趣矣。” 高荣看看他:“徒儿有个疑问,老师究竟如何鼓动了申屠家,让他们敢如此放肆。” 尉獠道:“也无甚高明,只是告诉他们一条退路而已。” “所以,他们才敢如此博弈?” “既然有退路,当要全力一搏,得之大幸,失之可保身家,换做谁会拒绝?” “简单,却很犀利。”高荣有些佩服。 尉獠饶有兴趣的看看他:“你就不想问问,我说的退路是什么?” 高荣只是一指东方:“魏。” 尉獠哈哈大笑:“不愧是我的徒儿,不过你也知道尉獠本就是魏国叛将,为何魏却堪为其退路?” 高荣淡淡道:“师傅刚才说过,时机而已。此时魏乐见其成。” 尉獠甚是满意:“如此,为师联络何人,你也当猜到矣。” 高荣道:“曹垣。” 尉獠哦了声:“为何不能是魏王?” “申屠叛将为实,魏王要颜面,要余地。” 尉獠哈哈大笑:“好,不枉费为师教导。” 高荣不置可否:“但师傅,你还是不了解他。或许,他既选择光明正大而来,就有把握赢得漂亮。” 尉獠神色微微一动,旋即缓缓转过头:“且观之。” 在所有人忐忑不安的焦急等待中,清晨如约而至。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的宁静清晨。然而这宁静却被一阵震天动地的战鼓轰鸣打破。 逍遥王军中一员全身披挂的威武大将提马出列,来到城前断然大喝:“申屠,降否!” 城头之上,年过八旬的家主申屠休面色阴鸷的沉声喝道:“我申屠家立足此地五十载,荫蔽二十万百姓,逍遥王欲以武力夺人家业,是否欺人太甚!” 大将纵声狂笑:“放肆!率土之滨莫非王土,此地乃皇庭册封,你申屠家不过是霸占一时而已,竟敢以主人自居?我家王爷给了你们机会,开城投降,保全尔等性命,若执迷不悟,城破之日无一幸免!” 申屠休面色铁青:“满城百姓受我申屠家恩惠,必然与城共存亡,王爷枉顾子民死活不成?” 大将断然道:“我王有言,顺之者为民,提刀者为贼。尔也是一方枭雄,竟裹挟平民百姓为盾,算什么东西!不如本将给你个机会,待我奏明王爷,与尔等厮杀一场定这和沧归属,鼠辈敢否?” 申屠休沉思片刻,向着城下冷笑道:“阁下莫非在说笑?尔十万大军,我申屠家只有一万骑兵,如何赌斗!” 大将高声道:“笑话!难道我堂堂之师会以多欺少?你一万,本将自然也一万,鼠辈够胆否?” 申屠休猛然一怔,神色几度变换,申屠虎早就双目喷火,闻言大喜:“父亲,这是机会,江凡狂妄自大,居然与我如此对阵,这不是送上门来吗?” 申屠豹也跃跃欲试:“大哥说的对,我申屠骑兵当年纵横天下,连那北疆蛮子都不敢一对一决战,江凡手下狂妄,这败笔正该利用!” 申屠休纵声狂笑:“阁下既然口出狂言,我申屠休接了,只怕你做不得你家王爷的主!” 忽然逍遥王阵营中有人高声喊话:“王爷准了。胜者得城!” 大将当即高举大关刀:“鼠辈可听清楚?出城一战!” 申屠休狞笑:“真是意外之喜啊,既然如此,我申屠骑兵就给那位逍遥王留下个永生难忘的教训,虎儿,豹儿,你二人坐镇城头,且看为父如何教训这狂徒!” 申屠兄弟一愣:“爹,您年事已高,不如我兄弟……” 申屠休断然摆手:“听令!” 随着申屠家骑兵陆续出城,逍遥王的军队也很大方的退后五里,留出战场。 但令申屠休意外的是,对方竟然是步兵方阵。 虽然看起来装备异常不凡,可步兵终归是步兵,如何能与铁骑对决? 城墙之上,申屠虎哈哈大笑:“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天下人如何盛传逍遥王本事大如天,今日一见居然是个不通战阵之愚夫,亏我申屠家如此高看于他。” 申屠豹面露精芒:“小儿必败!”.. 两军对垒,三通战鼓之后,随着申屠兄弟一声怒吼:“虎豹骑,杀!” 瞬息万马奔腾,大地震颤。双方相隔不足一里,以骑兵急速,瞬息可至。 反观逍遥王那边,在大将一挥手之下,令旗摆动,前排居然纷纷竖起高大的盾牌,难道他想以盾兵和骑兵相抗? 唯独大将露出一丝古怪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