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愣住,张着嘴巴不知该怎么说。 书狂徒满不在乎的一挥手:“拿走便是,给我留首诗,亲笔写。” 她这般大方,江凡哪里还能拒绝。 只是一想起顾穷酸的亲娘居然是自己的粉丝,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其实要说怪,他们这一家子都挺怪,张天师也好,张狂也好,顾青衫也罢,包括他那个不知名的老爹江凡都觉得八成也是奇葩人物。 唯独不知道书山上盘踞的那个老怪物又是什么德行。反正本着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的想法,江公子觉得可能都差不多。 张狂此时已经把一根笔递到他面前,挑了挑下巴示意他:“嗯?” 江凡回过神,接过笔笑道:“山主可有题目?” “没有……”张狂托着下巴想了想,忽然拎起一个酒葫芦抛给江凡:“也对,应该先喝酒,不然没诗兴。” 江凡摇头失笑,此人行事还真是天马行空。 “还是免了吧,在下此来还有事……” 张狂当即就拍桌子:“怎么的?瞧不起谁?” 呵呵,这就事儿大了,那就喝吧,正好也先聊聊那古文字,不管怎么说她还是认得一些。 随即放下笔,揭开盖子嗅一下,不出意外——烧刀子。 那边张狂已经嘴对嘴咚咚咚灌了好几口,喝起酒来竟比喝茶还要豪爽。 “你这酒好,就是太贵。” 张狂有些不满。 江凡莞尔,不由想起张天师、想起顾青衫,合着这一家子都穷。 当然,人家可不是真穷,你看哪个穷逼一出手就是价值万金的青金古卷?人家缺的,只是银子…… “山主喜欢喝,以后随意取便是。” “可行?” “可行,要不这样,我每年派人给你送上几车如何?” 张狂居然思考着,伸出手指头盘算了一下:“五车?” 江凡看她这模样,当即拍板:“十车!” 十车酒对江凡来说啥也不算,这玩意儿本就没多大成本,何况现在宇文家的马帮生意通达各地,给她送点酒还不是玩儿一样。 但好处可就大大的了,起码顾穷酸还敢嘚瑟?我跟你老娘关系好! 张狂当时就兴奋了:“成!你这人不错!” 刚才还人不行呢,十车酒就不错了,你判断标准还真不稳定。 “我家崽子来过信,说你这人还成,就是满肚子坏水儿,让我防着你点。但我觉得你这人挺大方啊,那混蛋准是看你不顺眼。” 江凡忍不住哈哈,顾青衫这厮,果然背地里没说好话,不怕长口疮? 张狂说得对,就一混蛋。难怪这么大岁数还被叫崽子,不冤。 不过当着人家老娘,江凡还是很大度的道:“我和顾公子也算有交情,顾公子才华、人品都堪称年轻一辈翘楚……” “翘个屁的楚!”张狂不屑道:“我还不了解自己儿子啥德行?” 得,顾穷酸,这可不是我说的啊。 但这张狂张嘴就口吐芬芳,喝酒如喝水,再看那翘着一只脚踩在茶几上晃晃悠悠的德行,怎么会嗜书成痴? 这种人怎么看都像个江湖女侠——女匪啊。 要不是刚才亲眼看过她书写,惊于其才华,江凡真的很难将两者联系到一处。 或者,这就是随情随性吧,也只有这种人才能写出好的书法作品来。 “不提他,跟我说说你,你比他可有意思多了,可惜我不出去,了解不够。” “我?”江凡愣了下:“我有啥好说的。” 张狂道:“先说说你睡过女帝没?” 江凡傻眼,这八卦都传上书山了?你们不是不出去的嘛? 不对,刚才所见所闻,他们可不是对外界丝毫不了解啊,这书山,有些意思…… “说啊?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当年我看见一个小白脸长得招人,当时就给睡了……呃,就是崽子他爹。” 江凡:…… 人一喝酒,话就多了起来,关系也很容易拉近。 张狂也不藏私,给他详细讲解了自己所知的这种古篆的来历。 原来这种古字即便在当时也不是通用文字,而是专门用于祭祀、征伐、赐名、契约等重大事宜。 而这,也是导致它失传的主要原因。大周成立之后,断绝了禅让制度,成为真正的世袭家天下。而这种记载了许多历史关键的文字就被悄无声息的杜绝了,在经过近百年查抄销毁之后,世间很难再寻到痕迹。 江凡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