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见路不走”,让躺椅上的袁天罡为之一震,惊的差点站了起来。 曾经他以为,陈念之只是一个有才华,有天赋,且有着一腔热血的少年。 哪怕陈念之在鲤鱼阁的柱子上题诗,他也仅仅只是觉得陈念之少年意气。 直到他在生死台上,明明有机会斩杀他独孤般若,却没有下手。 那一刻,他才意识到他看好的少年,已经长大了。 但面对这天下读书人眼中的圣师,面对这位白鹿先生,即便是他也未必能够辩的过对方。 那些满嘴仁义道德大儒,在这位面前,更不过是小虾米。 这人族的天下,除了人皇之外,人族最为敬仰的人,便是这位白鹿先生,他是亚圣一般的人物。 可陈念之面对他,并没有矮一头,甚至直接抛出了这意味深长的四个字! 或许有意气,但更多的却是陈念之的心气。 所谓见路不走,便是我不准备走给我的路,也是陈念之在告诉他,我不准备跟你们同流合污! 这是陈念之的心气! 试想,这世间有谁敢对亚圣说,我不走你们的路,我要走一条不同的路? 更不用说,陈念之蕴含着不愿意与他们同流合污的意思!谁敢对亚圣直言,你们的路是充满污秽的? 可陈念之就这么说了。 袁天罡看着白鹿先生,害怕对方直接打死陈念之,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但出乎他的意料,白鹿先生没有打死陈念之,甚至没有丝毫怒意。 “是见路不走,还是你怕走这条路!” 白鹿先生问道。 这也让袁天罡松了一口气,心中不由佩服这位亚圣,这一句话,若是寻常的年轻人恐怕立即回被问的哑口无言。.. 可陈念之却冷笑一声,道:“我不屑!” 一旁的阳蓝衣冷汗都出来了,陈念之的大胆,超出了他的预料,这位可是人族圣师,当世之亚圣。 你敢这么对亚圣说话,天下读书人,一人一口吐沫,都能喷死你。 可陈念之就这么说了,且还是发自内心的,他也害怕亚圣一怒,直接把陈念之抹杀了。 “有路你走,你要开宗?” 白鹿先生问道。 陈念之却是一怔,一旁的袁天罡和阳蓝衣也都看向了他,开宗可不是闹着玩的! 自古以来,开宗弘道,就是如登天一般的事情。 而此刻陈念之也陷入了深思,他确实没有想过要开宗,他对亚圣说的这些话,有一半是出于意气,一半是他的心意! 至于未来要怎么做,他没有想好。 但亚圣突然抛出一个开宗的选项给他,陈念之忽然感觉眼前一片开朗。 他想起了回来的路上,阳蓝衣跟他说的话,想要做事情,就必须有话语权,而这话语权,就在白鹿书院手里。 如果他能在白鹿书院开宗弘道,有自己的一批拥护者和势力,那他才能有真正的话语权。 否则,即便他进了白鹿书院,成了白鹿先生,低下依旧是一群不听话的反骨仔,又何谈去做自己的事? 又何谈去改变什么? “没错,我要开宗!” 陈念之说道,“这是我要走的路!” 袁天罡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阳蓝衣差点吓破了胆。 陈念之若是修行个上百年,有了一定的底蕴,他说要开宗,他们或许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但陈念之才多大? 二十岁都不到的少年,你要开宗?还是在白鹿书院里面开宗,疯了吗? “既然要开宗弘道,那你就得有自己的道!” 白鹿先生说道,“书院自第一代至圣先师开宗以来,不拘一格,广纳人才,可从未有人开宗,你想要开宗,凭什么?” 他看着陈念之,微笑道,“凭你那些诗词?凭你在武学上的天赋?” 他摇了摇头,道,“这都是别人的道,你诗词写的再好,或许能够创立一个细分的流派,但你没有资格说开宗!” “更何况,你的诗词又从何而来?” 这最后一句说完,白鹿先生盯着陈念之的眼睛。 那双眼睛像是利剑一般,直插陈念之肺腑,那种感觉就像是抓住了一个小偷,明晃晃的告诉你,你的诗词不是你写的,是偷的! 别人看不出来,但作为亚圣,自然看的一清二楚,陈念之写的每一首诗,都是不同的风格! 这不是一个人能写的出来的,将进酒是一个风格,短歌行是一个风格,桃花庵歌又是一个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