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案人员时不时说:“你别说其他的,就说你自己的问题。”
副校长心想:呵,还不是我多咬了几个人出来,估摸着案子早送检察院了,人越多越安全,搞不好其中有哪一个大佬可以把自己平安搞出去。
还真是,他咬的人当中,就有人的亲戚去找了那位离休的少将;更搞笑的是,一些受害者为了多方面原因,也集体去干休所找了该离休少将,表示副校长从来没有对自己做什么,都是出于领导对下属的关心,让人误解而已。
这下,事情就越发复杂了。
肖俊俊这边总算是把一切事情都暂时摆平了,但他每天吃不好睡不好,就担心这些窟窿过大把他连累进去,短短几周,整个人都瘦脱相了。到了这会,就不是小打小闹的开玩笑了,这真实你死我活的斗争了:如果他签个字,给曲总以及曲总身后的人做个顺水人情,把这些账平了,那万一有问题,他就彻底完蛋了;如果他不签字,这些帐怎么办?到头来还是要出事。
左也一刀,右也一刀。肖俊俊此刻只想一方面紧跟王成的同时,多认识些省领导。可不管他保障得多好,省领导对他也只是点头之交而已,就连他们的家属也都不把他放眼里。
昨天,70后省常委的十几岁的儿子在餐厅吃完饭,肖俊俊跟带自己孩子一般送他去门口上车,孩子愣是等着肖俊俊给开了车门才上车。
这一刻,他内心有一些苦楚!
他现在比谁都觉得迎宾馆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他现在觉得当个小干部很幸福,至少不用担责任,不用像现在这样如履薄冰。
…
帝都,主任已经把王成写的材料直呈给大首长了,据说大首长看了十几分钟。
“小王,走,跟我去见大首长。”主任带着王成去了那个他还算熟悉的办公室。
办公室很大,办公室中有办公桌,古色古香,后排书柜里放了很多书,还有不少照片。
大首长此刻正眯着眼睛,拿着签字笔批阅着文件。
隔了一会,主任看其忙完了,才说:“xxx,这份直呈件的作者给您找来了,他与您也见过几次。”
“大首长好。”王成走上前毕恭毕敬地说。
“我记得你,你的脸我能记住。来,坐。”
大首长声音很雄浑、亲切。
王成和主任坐下了。
这时,警卫人员把茶泡过来了。
“谢谢。”王成赶紧起身接过林队长递过来的茶。
“小王,县域改革怎么改?你不能光提出问题,不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我相信你在基层干过这么多年,肯定有自己的一套理念了吧?”大首长每一个字都吐字清晰。
王成沉思了几秒钟,随后说:“我认为还是从基层干部改革做起。现在基层年轻干部没有活力,就是被这些裙带关系整得没有锐气了。没关系的干部,做到死这辈子熬个副科级就算谢天谢地,据我了解,道南省一个普通的孩子22岁考进队伍,提副科实职的平均年纪在40—42岁左右,从此就兜兜转转,副科级调来调去,到了退休能给个二级主任科员就算给面子了。这就导致很多干部不想干事!觉得干多干少反正都一个样,久而久之,风气就不好了。”
主任和大首长都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再一个,风气要改,要建立完善的追责机制。前一任瞎搞一通,后一任又全盘否定前一任的做法继续瞎搞,这就导致每一个县,隔几年换一种发展路线。折腾来折腾去,那十几年唯独不变的共识就是卖地。所有地方领导一上任就想着开项目:主干道是挖了一遍又一遍;房子拆了一次又一次;看着样子,城市越来越新;看样子,政绩越来越大,但是呢?繁华表象下的窟窿很难被填上。”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大家都觉得基层欠债无所谓,反正有帝都兜底,哪怕帝都三令五申不会帮助地方,但就连老百姓都觉得体制内稳如泰山,啥都不怕。这恰恰是最要出问题的时候了,我之前和叶江河书记有预测,五年后,道南省体制内的下海潮仍然会如往日般重现。因为道南很多县城的财政已经是空有其表、一塌糊涂了。”
王成胆子很大,说完这些后,他看着大首长。
大首长点点头。
“下一步改革的重点肯定要往这方面延伸,我们也看到了很多问题,比如劳动保障相关法规条例的落实,就业环境弄好了,很多问题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主任说。
王成很郑重其事地做着记录。
“小王,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我一会还有会,你把想说的都赶紧说完吧。”大首长笑眯眯地。
“大首长,基层现在又逐渐兴起了浮夸风。比如招商,到处吹牛糊弄上级、糊弄百姓,招商数据好得很,就业失业问题却大得很!很多领导干部说白了已经不适应我们这个时代的发展了,或者说他们已经没有能力去应对这种现状。很多地方领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