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愣,突然笑道:“六叔,你今日竟然刮了胡子,真是难得一见。” 听到她已经会打趣他,他不禁松了口气,想来已经是慢慢缓神过来了。 她素色的唇角微微往上翘起,猛地踮起脚尖,朝他嘴角那处“啵唧”一下添上了一个香吻。 她微微仰起头,笑意粲然:“给六叔一个奖赏!” 萧承毓怔了怔,手疾眼快地拖住了她微微发凉的粉腮,大掌贴上去,另一只手已经往她后颈处松垮垮的衣领里头探去:“这个可远远不够!” 姚蕴没有如往常那般闪躲开,手臂轻轻搭上了他宽阔的肩膀,目光鎏莹、笑意盈盈地望着他,贴住他冰凉的耳垂娇嗔道:“六叔安然无恙,是小女之大幸也。” 萧承毓虎躯一震,一把揽起她的细腰横抱住她,急不可待地就往屋里大步流星走去。 如今已是六月暑夏时分,这南边的天气亦是比北边潮湿黏热几分。 姚蕴只觉得身处热气腾腾的狭迫火炉之中,可是这火炉中却似被不停灌满香淋淋、水渍渍的热油沸水,她的额头、后背、甚至于每一寸如瓷肌肤都被烈火烫灼浇淋着,那如玉如瓷的肌肤熨上了潮红靡色,酥筋软骨妩媚至极,低喘娇吟不绝于耳。 那柴火炉子上的沸水在轰隆隆地低鸣嘶叫,意味着这不知已经烧了多少回的茶壶沸水又要烧开了! “蕴娘,唤我一声六郎可好......”他双眸迷离,嗓音暗沉且低哑,他还是想亲耳听到她如此唤他。 姚蕴终究抵不过他的胡搅蛮缠,呢呢喃喃地娇喘道:“六、六郎......” 萧承毓心思汹涌,终于体会到这蚀骨销魂、灵魂契合的滋味,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定要完完全全地滋养浇灌好才心满意足! 屋子外头是一阵窸窣的声响,萧承毓随意拢好了一件外袍,亲自打了温水回来替她清理干净。半晌之后,他替她拢好薄被,侧身而卧拥着她入眠。 脑海里想着的是酣然入眠,可是这薄被下的粗粝大掌却很不安分。 姚蕴被他挑弄得出了一身薄汗,颇为不满地哼哼唧唧几声,原本疲倦混沌的大脑被迫清醒了几分。她睁开尚存着几分情欲的水汪汪眸子,转过身来,滑腻腻的一条腿搭在他的腿上。 “我为何会在此处?六郎还没告诉我呢!” 萧承毓笑了笑,也不曾想过要瞒住她什么:“是李端的人劫走了你,再将你送来南州的。” 她哼了哼鼻子,不解问道:“为何要将我送来此处?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子,哪有什么用处呢?” 萧承毓将她拥得更紧了些,沉声道:“时机未到,日后你会明白的。” “好的吧。”姚蕴掸了掸他的手,似乎有些责备和不满意他的回答。 “蕴娘,日后无论发生何事,你只需要知道,我萧承毓一定会在你身边的。如此,就足够了。” 她愣了愣,迷迷糊糊地回应道:“嗯,我相信六郎。” 七月炎夏,烈日当头,艳阳洋洋洒洒落下的火苗种子似能将整个西南大地熨烫个油尽灯枯,就连拂来的清风都带着昏昏热气,知了飞蝉不分日夜地吱吱喳喳聒噪个不停。 姚蕴坐在院子里的自制摇椅上,一口一口抿着放凉的茶水,时不时挥动手中的白羽扇,想要努力驱散心中的烦躁郁结。一个月前,姚蕴将那水坝大闸的图纸交到萧承毓的手中,亲自送他离开,可惜如今都还没有太多消息。 萧承毓亲自率领三千萧家军,伪装成寻常的汉人帮工,直奔大月族所在的云悒盆地的西关口。云悒盆地西关口所对出的方向,正好会经过滚滚东水流的长江出水口。 萧承毓一直蛰伏于此,是在暗地里指挥三千人的萧家军在云悒盆地的西北口开凿水坝,引水改道灌入盆地。 某一个幽幽暗夜,西北方向的水坝闸口一开,滚滚长江水翻涌侵灌而下,猛地灌入了云悒盆地的怒江之中。虽然此次的洪灾不甚严重,怒江两岸的百姓也受到了牵连,大月族的几位首领派了将士去重振灾区、安抚民心,搅得几位首领皆是分身乏术。 趁着大月族手足无措、视线分散之际,萧承毓趁热打铁,率领五万萧家军集中围攻较为薄弱的东边军营,杀得那东边将士们一个措手不及,东边大营的首领仓皇出逃。由东向西行军,再逐个击破。最终,萧承毓领着余下的五万大军直驱西边的大月族大本营,与围守在外头的两万萧家军里应外合,最终拿下了大月族叛乱的始作俑者。 再过几日,萧家军大胜西南蛮族的军报与另一份家书于同一日抵达了长安城。又喜又悲,朝中众人皆是一片哗然! 镇国公萧承忠阵亡了! 次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