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哥客气了,你我情同手足,何必如此见外呢。” 薛淮满脸肆笑,摇头晃脑地给椰奴和不远处的幼仪各掷了一小块金元宝,一副财大气粗的洋洋自得模样。 “椰奴啊,我在长安可是很少能见着像你这般身形颀长又风情万种的女人,你莫不是出身自那大名鼎鼎的北边渤海之地?听闻那边的女人最是高大勇猛,而且这闺房之术还别有一番滋味呀!” 薛淮面色坨红,有些昏昏欲醉的迷糊模样。 椰奴刚得了块小金元宝,饮过一些温酒后也有些晕晕乎乎的,娇嗔道:“哎呦喂,贵人可是取笑奴家了,奴家怎么敢配出生自那富贵的渤海呢?奴家就是来自南边的一个贫贱穷苦的小镇,迫于生计才不得不入了这抚仙楼谋生的。” “原来如此,看来江南的山水最是养美人,此话倒是不假。不过江南山高水远的,椰奴怎么偏偏就到了这长安城呢?” 椰奴一愣,满脸无奈却又矫柔地叹了口气,那轻蹙的眉头都增添了几分妩媚,仿佛那呼出的每一口气息都是香甜可口的。 “贵人你有所不知呢,我的好妈妈是湖州人,自然便将我带来了这长安城咯。” “哈哈哈哈,那本校尉还得感谢你的好妈妈,让本校尉能遇到如此风情别致的娘子。可是本校尉听着你的口音,却是一点都听不出来湖州口音呢?!莫非这抚仙楼连你们这些娘子的嗓音声段都要精心训练一番?” 前头听见这些话语的小娘子,小心翼翼地抬头望了眼薛淮,复又垂下头继续弹奏。 椰奴摇了摇头,只觉得今日怎么有些不胜酒力,平日里她可是千杯不醉的呢! “回贵人的话,那、那倒不是,只、只是奴家很小的时候就被妈妈带来了,没有、有家乡口音亦是常事,奴家可怜,贵人可要、可要多多爱护奴家呢......” “哈哈哈哈,那是自然,如今只希望萧大都护能常常重用本校尉,日后才有机会常常来寻椰奴你疼爱你呀!” “贵人自然是、是有福之人,日后定然是平步青云的。奴家听、听说啊,萧大、大都护今夜也在这抚仙楼呢......” 此话一出,在场的三人皆是一怔,薛淮和萧十四不由自主往姚蕴那处瞥了一眼,扫到她的锐利锋芒时,顿时讪讪地转过头回来。 十四抿了抿唇,谄媚道:“此话当真?!那我还需要前去拜见一番才好呀!” “哎呀,贵人你、你还真是不解风情,那萧大都护自然是我们楼主司苑娘子亲自、亲自侍奉着的,还在那最、最、最奢华的长生阁里头呢,岂是奴家和贵人们想、想见就见的......” 姚蕴一怔,司苑姑娘,这个熟悉的名字,看来萧大都护与这司苑娘子还真是有段深厚情缘! “原来如此,椰奴你——” 椰奴磕磕巴巴地说完了话,还想着抬手替郎君倒酒,扑通一声,眼皮子昏昏沉沉地抬不起来,眨眼间便昏睡了过去。 前头的小娘子一怔,她知道椰奴姐姐酒量极好,终于察觉出些许不妥,惊慌失措之时,后背肩胛骨的某一处猛地一个刺痛,似被某种锋利狭长之物给抵住了。 “不要乱动,否则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了。” 幼仪身形一震,眼角余光瞥见那粗麻布的衣袖,是方才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的那位小兄弟,可是他说话时却是胸有成竹、无所畏惧。 “你、你、你们是何人?这里可是抚仙楼,若是妈妈知道了——” 姚蕴微微转过身来,一只手握着匕首抵在她后背,另一只手替她撩了撩耳边垂下的几缕发丝,面带笑意,似在调戏面前的小娘子。 “幼仪娘子,若是你如实说来,我也许会饶过你一条性命。你可知自己是出身自何处?” 幼仪目光忐忑,贴着琵琶弦丝的柔荑还在微微颤栗。 “奴、奴家说,其实奴家也记不清楚了,不、不过听妈妈提起过,奴家应、应该也是湖州人。” 湖州人,湖州人,怎么都与湖州有关。 姚蕴抿了抿唇,目光不忍,却还是继续问道:“你、你可曾侍过寝了?” “侍寝、侍过寝了。” “第一次是在什么时候?” “是、是在两年前的中秋节。”说话之时,幼仪的双眸泛红,似在回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两年前,这位幼仪娘子也才不过十岁左右的年纪。 姚蕴不忍心再继续想象下去,给这位小娘子麻利灌下了酒。不过一会,她也是沉沉熟睡过去了。 姚蕴微微松了口气,示意十四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姚蕴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