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旁的小厮眉飞色舞地禀告着今日发生的事情,还不忘点头哈腰奉承几句。 西岭商社的大当家袁修德正在一旁的贵妃榻上饮着茶,听着一旁小厮的来报,眼色却是越发阴沉冷冽,犹如毒蛇吐信。 「蠢货,放心个头,给老子滚......」 他早已派人打听过,九万里胭脂铺子里除了沈沛真和那几位孤苦流离的娘子外,还有后院里头一大群女帮工,不再有什么大靠山,更与什么枕石先生扯不上关系。那今日这位从天而降的娘子又是何人呢? 他觉得颇为蹊跷,还是赶紧与孙县令疏通疏通关系为好。 「咚——咚——咚——」 一大清早,武威县县令府门前就响起了轰轰隆隆的敲门声,不禁震醒了还沉浸在酒肉池林美人乡里的县令孙敦,更是吸引了半个武威县的百姓前来围观。 姚蕴和沈沛真此时就笑脸盈盈地站在门前,身后还跟着两个人高马大的小厮。小厮两人一左一右大张旗鼓地举着一张锦绣帛布。那面红艳艳的丝绸缎面帛布上写着凛冽有力的一行楷体字迹——「一身正气,两袖清风」。 前来围观的人群有些捶胸顿足愤懑不平,有些人更是龇牙咧嘴大声唾骂,辱骂她们二人都是恶心下流、见风使舵的贱女人。竟然送给这样贪财好色、碌碌无为的废物官员如此奢华赞誉的帛锦,真是万分不值。 县令孙敦到武威县上任已经两年有余,前些年永安公主势力庞大行事狂妄,卖官卖爵不在话下,他便是趁着那时的好形势花了大价钱求得个斜封官。不曾想竟然走了个狗屎运,竟然被分配到了这富得流油的武威县做个县令。 他为人油嘴滑舌、善识时务,在这富庶之地是暗地里挣足了油水,许多案件是寥寥草草地和稀泥过去了。他虽然不太得罪人,可是也无法招揽民心。两年来虽然也算是平安无事,可是却是被当地老百姓万分不耻和唾弃的。 姚蕴对后头的谩骂声置若恍闻,依旧挺直着腰背,风轻云淡地站在前头。 县令府里的老管家来报,说县令老爷忙于公务,不得空见她们二人。 姚蕴盈盈一笑,恭敬地低声道:「还请管家为民女通传一句话,十月十六、七月二十一、二月初六。上官一定会见民女的。」 老管家一愣,心底顿瑟瑟发抖,这几日好像都是老爷不在府上的日子呀! 片刻之后,县令府的大门微开,那老管家果真是热忱地迎着她们二人进去了。 姚蕴和沈沛真被迎到了正堂里,却是等了许久都未见到县令的身影。这是在给她们下马威呢! 真娘有些忐忑这一次还是被随意糊弄过去了,小声道:「蕴娘,怎么这么久都还没来?」 姚蕴压了压她的手背,示意她莫要慌张,只管耐心等待。 姚蕴四处眺望,笑意愈浓。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县令孙敦才姗姗来迟。 他大腹便便耀武扬威地走进正堂,面色极其不虞。眼底下边泛着淡淡的乌青,身上还时不时飘来浓烈的女子香粉味道,真是饱腹思Y欲。想来方才应该是还沉醉在温柔乡里缠绵悱恻呢! 孙敦要先唬一唬她们,不知道方才传给他的那些话她们到底知道多少。 「哎呦喂,沈大娘子呀,你怎么又来了,本官说过了,你这胭脂铺子的事呀是有理也说不清的,你又没有证据,你还是......」 姚蕴转过身来,笑吟吟地朝他恭敬施过一礼,娇娇软软道:「上官安好。」 孙敦目光一沉,不禁眯着眼多瞧了她几眼,这位娘子似乎从未见过。而且比起总是风风火火、愁眉苦脸的真娘,这位小娘子面带温柔笑意,说话的小嗓音 . 娇娇滴滴的,还真是一个可人儿呀! 他清了清纵欲过度的沙哑嗓子,特意冷声问道:「这位小娘子是何许人也?先报上名来!」 姚蕴莞尔一笑,微微垂下头,恭敬回道:「回上官的话,民女是凉州武威县七里村人士。」 孙敦还想听她继续往下说,不曾想竟戛然而止了。他色眯眯地瞅着她,好奇道:「咦,没了?你的父家或者是夫家呢?」 姚蕴一怔,面露不解道:「请问上官,小女的父家或者是夫家是何人,难道会与上官您如何处理和判决这个纠纷有关系吗?」 孙敦被呛了一口,竟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尴尬地轻咳了两声,朗声道:「好了好了,本官不与你这见识浅薄的小娘子计较。沈沛真,你带多一个人来这里是何意呀?莫要浪费本官时间,本官要准备去衙门......」 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