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她方才有意抚上他侧脸后耳垂时,手指间却是夹了一根沾了藤麻毒的细微毒针。毒针一旦刺入耳后的穴位,便能使人暂时瘫痪,动弹不得。 她将他拖回到了屋子里,将他的双手和双脚牢牢捆好。 她取来庖厨里找到的一把生锈刀片,刀片在烛火上反复灼烧,隐隐冒着滚烫热气。她夹着烧好的铁块片,晃悠悠地挥舞着铁块来到他身前,似是在把玩着一件有趣的小玩意。 她笑意嫣然地望着他,一双明眸如秋水含情,仿佛要将这三月里的寒霜都要融化了,娇滴滴道:「说不说?到底是何人命你做此事?」 慕容玥冷冷地盯着她,薄唇紧闭,缄默不语。 「唉......」姚蕴见他视死如归的模样,顿感无趣,随手扔了贴片,自顾自地在一侧的床榻躺了下来,「真是无聊。都过了这么久了,你的暗卫怎么没出来护着你呀?」 慕容玥一怔,觉得自己好像又被摆了一道。 他颓然道:「一人去置办货物,一人去送信了,宅子再无其它人了。你为何不逃?」 姚蕴翻了个身,搭着腿侧着脸瞧他,无所谓道:「逃,我能逃到哪儿去?再不济也得回长安去,我还有家人在长安呢。」 慕容玥身形一震,亮泽的眸子再次蠢蠢欲动,思绪万千,感慨道:「你还有其它家人?」 「当然,我还有一个好阿弟和好阿妹呢。」姚蕴如实道,同时也从他的眸子里探出了几分惨淡和哀伤,试探问道,「你可是也想你家人了?」 他直直地盯着她,呼吸不由沉重了几番。 她目光一凌,朗声道:「我若是有法子能解你的相思之苦,你可愿告诉我到底是何人所为?」 他一怔,无奈地摇了摇头:「无用的,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姚蕴撇了撇嘴,自顾自地闭眼小憩,不再搭理他。 「姚娘子!姚娘子!快醒醒!」 姚蕴猛地被惊醒,是慕容玥压着嗓音在焦急唤她。 她抬眸瞥了他一眼,侧耳细听,也听出了不妙! 此时宅子四周万籁寂静,安静地连蝉鸣鸟叫声都消遁无形,就像是、是一个活物都没了的模样。 她麻利起身替他解了束手束脚的麻绳,哑声道:「你的暗卫呢?」 他目光一沉,无奈道:「这个时间还未回来,恐怕是......」 「你这两个暗卫也太无用了吧!」她手疾眼快地撕了两片床帘边上的白色幔帐,用茶水淋淋浇湿再递给他:「拿好!」 「我那两位暗卫嘛,唉,这是何意?」 「有浓烈的煤油味道,他们是要将我们活活烧死呢!」 他厉声道:「不、不可能,他、他说了是来救你的......」 姚蕴猛地回头盯着他,幽幽道:「不管你信不信,再不想办法,我们二人都要被困在这里活活烧死了......」 屋外闪起明淡火光,烈火开始熊熊燃烧起来了,窗柩边缘隐隐发烫,犹如血口喷张的无情恶魔誓要将二人吞噬殆尽。…. 慕容玥终于反应过来,卷着袖子使劲去撞前头的木门,不曾想小门竟已被人在外头死死钉住。 他急急地喘着气,如无头苍蝇那般乱窜哭喊道:「姚娘子,怎么、怎么办......不、不可能的,那人说了是来救你的......」 姚蕴一怔,猛地拽住他的肩膀,厉声喊道:「你快快告知我,到底是何人命你带走我的?」 他呛了两口浓烟,用湿布捂着嘴巴嘶哑着嗓子道:「是、是正已先生,他、他派人毁了游船,命我带着你逃走,他说、他会来 . 此处寻我们的......」 她急急咳了几声,屋外火光遽猛,正门定然是出不去了,她转过身沿着石墙底部一寸一寸探去:「快看看有无其它出口......」 「姚娘子,我们、我们不会就这样被活活烧死了吧,不行啊不行啊,我千里迢迢来了西京,还未来得及再看她一眼呢......」慕容玥无助地拉扯着她熏黑焦糊的衣袖,鬼哭狼嚎道。 四周墙角早已被熏得发烫发黑,窗边热浪翻滚,烈焰肆侵,可惜她一无所获。 她双眸发沉,拉过慕容玥一步步往后退,被逼着退到最后头的床榻边上,焦心,灼烧,无助...... 烈焰炽热却最是无情,小宅偏僻而无人施救,漫天火光烧了小木屋整整一夜,翌日清晨,只剩下了一堆黑炭残渣废墟。 「可有寻到尸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