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她见他眉眼松动,似在动摇,趁热打铁沉声道:「传说当年薛大将军兵败大非川之时,早已预料自己会被革职除名,因此在青州搜刮过吐蕃***队的三万两黄金以备不时之需,然而这三万两黄金从此下落不明。世人以为这只是一则传闻,若是我说此事是真的又如何?」 他的眼神越发深沉,她到底是何人。 「这三万两黄金虽然目前无用,不过若是到了北庭都护府,定是能让六叔你解燃眉之急、大展拳脚。小女愿意亲手将这本兵家圣书和三万两黄金奉给六叔,不过嘛,小女需要与六叔你做笔买卖。」 姚蕴粲然而笑,淡然自若地回视着他,一副胸有成竹、稳操胜算的模样。 夜已深,火炉里还时不时溅出火星子,茶炉子里的汤水早已烧干,窗外虫鸣窸窣,万物寂寥。 萧承毓依旧稳坐在茶炉前,眉头微蹙,若有所思。这笔诱人的买卖,他还未能下决定。 隐月阁。 姚蕴在屋子里作画,一副美人画像才刚描摹出轮廓,寥寥草草,看不清是何人的画像。 「姚娘子,奴婢打听清楚了。」绿芍入了屋子,从袖中取出了一张薄纸,恭敬道。 她放下手中的画笔,抬眸看她,冷声道:「绿芍呀,你可还记得,当初老夫人送来了这么多婢女,我为什么独独只留下了你?」 绿芍心下一惊,连忙匍匐在地:「因为奴婢没有退路,不曾在任何院子里当值过,只有娘子愿意收留我。而且奴婢的阿娘病重在榻,是娘子你一直施药救治。娘子的大恩大德,奴婢一直铭记在心,没齿难忘。」 「你我都一样,你我都没有退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明白了吗?」她亲自扶着绿芍起身,眼中是绿芍从未见过的坚决与戾色。 这一日,姚蕴精心打扮了一番,特意抹了独制的兰花味道香粉,戴上一顶结实帷帽。她命绿芍抹了个风格迥异的浓妆,完全看不出她原本的容貌。两人拎好上香的贡品,早早便出了门。 她早已打听清楚,今日归德伯爵府夫人会到白衡观上香。长安城中***赫赫的康五郎康开诚也会一同前来,不过当然不是诚心礼佛,而是与观中的寂寞美道姑老情人偷偷温存一番。 归德伯爵府的爵位有些特别,是靠花钱挣回来的。听闻二十年前岭南道洪水频发,先归德伯是岭南道的第一富人,他主动向朝廷请缨捐资救灾。先帝感念他的大力扶持,便赐给了他归德伯的爵位。可是归德伯爵府虽然富贵荣华,不愁吃穿,却没什么文化根基。伯爵府的大夫人如今绞尽脑汁地欲要与长安城里根深蒂固的高门世家结亲。 康五郎是伯爵府的嫡出第五子,他一向纵情声色、见色起意,年纪不过二十五岁,除了家中的大夫人母老虎何氏,已经纳了四位美妾。…. 姚蕴得了消息,扭着婀娜蛮腰往相国寺的竹林深处走去,不过一会便看见不远处来回焦急踱步的康五郎。康五郎要见的小道姑早已被她支走了。 绿芍得了她的示意,突然惊慌失措娇声喊道:「娘子,你无事吧?娘子,可是扭伤了脚腕......」 康开诚早已约好了小道姑在此幽会,可是盼来盼去都等不到人。焦心难耐之时,忽然听到不远处娘子的惊慌求救声,声音娇娇甜甜,他当然忍不住要前去关心一番。 他朝着声音一路前去,瞧见一位戴着帷帽的娘子摔坐在地上,如玉如瓷的白皙脚踝微微露出,腰肢曼妙。又看见一旁的貌美小丫鬟惊慌呼救。 他目光一亮,柔声道:「两位娘子,在下唐突了。可是发生了何事?」 绿芍娇声道:「郎君,我家娘子崴了脚,这可如何是好呀?」 康开诚看 . 见这衣着朴素的小丫鬟已经如此娇柔貌美,他最喜爱的兰花香气一丝一丝地荡入他的心间,不禁畅想这帷帽之下的小娘子是何等的娇软妩媚、媚骨生香。 「小、小娘子,你可安好?」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姚蕴有意无意地拉过他的衣袖,声音极尽娇柔妩媚,却又略微防备道:「郎、郎君,你是何人?」 「娘子莫怕,我、我呀,我是好人呀,我是归德伯爵府的康五郎,小娘子可以唤我五郎。」 他故意往前抻了抻鼻子,真得好香呀,声音也是酥酥麻麻的,看不见她的容貌,更是激得他挠心挠肺。 她忐忑道:「原、原来是归德侯府的康五郎,五郎安好,小女是镇国公府上的七娘秀盈。小女不慎崴了腿,不知郎君可否好心为小女寻两个女道姑来?」 「可以可以,四郎定然办这个忙。不过,七娘一直戴着帷帽,可否让四郎先一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