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小女自愿脱簪请罪,还请姨娘消气。」 她抬起双手,毫不迟疑地摘下了发髻上的两只素色发簪,随后脱下了鞋袜,双膝匍匐在地,静默请罪。绿芍亲自为她后背搭上了一件黑色斗篷。 周围看热闹的几位下人皆是大吃一惊,识趣地咽了笑意垂下了头。这姚娘子态度谦卑,恭敬诚恳。而且作为一位女子,当着院子里下人的面脱下鞋袜已经是极具侮辱性的惩罚。实在是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了。 姚蕴镇定自若,淡然处之,就像是在做一件最寻常普通的事情。姑姑刚收养她的时候,家中穷得揭不开锅,只能带着她四处奔波讨生活,吃过的苦受过的难多了去了。这些高门大户里娘子间的明争暗斗只不过是雕虫小技,丝毫不足为惧。 方宜柔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本只想让她出个丑,坏掉她宽厚温顺的名声,在萧承忠面前顺道哭诉她不敬长辈的大罪。 没想到这姚娘子竟然能够如此放下身段和面子,若是她仍旧不依不饶地让她跪着,便成了她霸道蛮横不讲理的错了。日后老夫人或者沈朝芸都可以拿此事来大做文章,得不偿失呀! 她尴尬地轻咳了几声,冷漠道:「看在姚娘子知错能改、诚心诚意的份上,这次姨娘我就不追究了。你赶紧回去吧,若是感染了风寒,姨娘我可担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