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在床上待了一下午,程三来屋里头看了好几次,只瞧见舒言侧躺着,一动不动。 程三晚间来的时候,实在受不了了,便开口道:“干娘,你躺了这么久,脖子不会疼?” 舒言听到这句话,赶忙动了一下脖子,结果脖子真的扭到了,她赶忙扶着自己的脖子,扭头看向程三。 程三笑嘻嘻地看着自家干娘。 “干娘,我还以为你会哭呢。” 舒言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她低声说道:“哭什么哭,我就是在想,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程三瞧见舒言脸上那焦灼的神色,他低下头笑着说道:“干娘,你是怕了吗?害怕到时候和自己的孩子发生冲突?” 舒言顿时一愣,她握紧拳头,从床上站了起来,此刻外头的雪已经停了,院子里一地白雪,看着倒是分外的整洁。 舒言开口道:“少给我废话,我得给陈老头写封信。” 舒言走到桌案边,拿起下来笔写了一封信,程三这小子想要偷看,却被舒言直接给瞪了回去。 舒言写好信,然后让白归尘将这封信放到了门墙上,还特意压了一块石头。 程三这个多事的人,站在墙根下,看着那封信,忍不住调侃道:“干娘,莫非这是你和陈老头的暗号?” 舒言白了程三一眼,这小子倒是猜的没错,她和陈昇之年轻的时候,不能相见,她便在自己闺房的墙上压一块石头,陈昇之每次都会趁着天黑过来取信。 舒言做完这事儿便赶紧回到屋子里,玉安此时有些闷闷不乐,他抬头看向自家阿奶,低声问了一句。 “阿奶,阿修罗会不会有危险?” 舒言伸出手摸了摸玉安的脑袋,低声说道:“不会的,连翘是个好人,她一定会照顾好阿修罗的。” 连翘不按照主子的命令行事,便已然是叛出了陈家,她估计也是回不了陈家,所以便将阿修罗带走,兴许是找了个地方,安心教徒弟了。 舒言长叹了一口气,自己安慰道:“事情总算不是太差……” 那封信几日后便到了太原,坐在高位上的陈昇之看完之后,将其扔到火盆中,然后对着管家说道:“把老四叫来。” 陈云礼从外面进来,身上还带着雪花,他的脸色阴沉至极,显然心情也不大好。 陈云礼低头行礼道:“父亲叫我来作甚?” 陈昇之并未说话,而是站起来走到陈云礼身边,伸出手朝着陈云礼的脸上左右开弓打了二十几个巴掌。 陈云礼整个人都被打懵了,他捂着自己的脸,颇为震惊地看着在自己的父亲。 “父亲,你上次不是打过了嘛?” 陈昇之沉声道:“你母亲来书信,说让我替她打你二十个巴掌,当年你染了瘟疫,是你母亲二十天不辞辛劳的照顾你,你居然想弑母,当真该打。” 陈云礼顿时一愣,他摸着自己的脸。 陈云礼:“那她为什么不记得,她当初是如何对我的!父亲你便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后悔,她不是我的母亲,她是恶鬼。” 陈昇之冷冷看向陈云礼,他开口说道:“她本来就是你的母亲,我不想同你多说,你自己先去反省吧。” 陈云礼离开此地,管家忧心忡忡地看着陈昇之,他开口道:“老爷,四少爷这性子,怕是要亲自去一趟,去找自己母亲的麻烦。” 陈昇之看着眼前的一团火焰,他幽幽说道:“她的脾气如此倔强,若是不让孩子们去劝说她,怕是真的会带着那个孩子去做什么大事。” 管家不再说话,陈昇之却继续问道:“小七还是不肯吃饭?” 管家长叹了一口气,他幽幽说道:“七小姐思念老夫人……” 陈昇之漫不经心道:“让老六去看看她,她不是同老六关系最好嘛?” 管家点头。 管家出门,脚步略微着急,他穿过长长的游廊,来到了陈云终的院子。 陈云终从外面回来之后,就被陈昇之禁足了,此时他正一个人无聊的在院子里,身旁的小丫头给他解闷儿。 管家敲门进来,陈云终瞧见管家顿时站起来,有些期待地说道:“管家,我父亲是不是准备放我出去啊?” 管家笑着说道:“老爷说,让您去看看七小姐,让您去劝一劝七小姐。” 陈云终顿时一愣。 “为什么总是让我做这些事情,我就知道父亲从来都没有在乎过我,只觉着我是个工具。” 陈云终说话间,依旧是听完的出了屋子,是语气有几分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