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三这一听这话顿时笑了起来。 他揽住同样不太精神的白归尘,而后说道:“干娘,咱们虽然需要扮做庄稼人,可没必要真把自己当庄稼人吧,况且咱们在这里,应当也……” 舒言没好气地白了程三一眼。 “你小子给我闭嘴,你知道这里的冬天有多冷嘛,这院子里来柴火都没有,你小子有钱买炭嘛?冬天的粮食和蔬菜备好了嘛?” 隋英从屋里头出来,已经换上了一身十分朴素的衣服,头发更是直接包成了妇人样式。 “西北河套,九月飞雪,十月滴水成冰,咱们确实应当早做打算。” 程三到墙角放农具的地方,找了把镰刀,而后对着舒言说道:“买地的时候,地上的麦子我也买了,咱们今个儿就去割麦子。” 舒言看了一眼程三的打扮,她开口道:“你不找个帽子带着,到时候晒得你眼睛都睁不开。” 一家人吃过饭,就都下田去了。 此时虽然是秋日,可天气却一点也不凉快,毒辣的太阳晒的人睁不开眼睛,田地里都是割麦子的人。 舒言这一大家子,到田里头,十分不熟练地割起了麦子。 程三这厮起初还非常的卖力,可没过多久,便躺在地上,对着自家干娘说道:“干娘,干农活怎么这么累?” 舒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她开口说道:“种地本来就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别废话了,赶紧干活,咱们这么多人,今天一天不得把一亩地的麦子割完?” 人家其他人都是一户几十亩,天天都得泡在田地里,晚上都没时间休息,怕下雨影响了收成。 玉安和小鱼儿也拿着镰刀干活,只要阿修罗傻傻地站在原地,却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白归尘和隋英倒是十分老实,可脸上的汗却做不得假。 割到了中午,一家人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舒言让白归尘和隋英回去做饭,他们则在地里看麦子。 舒言躺在松软的麦秸上,跟前躺在程三,程三这小子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整个人出了一身的汗。 他气若游丝地说道:“干娘啊,我也算吃过不少苦,可这种地收麦子,当真是累……” 一上午弯着腰割麦子,腰早疼的不能行了。 舒言喝了一口水,她看了程三一眼,无奈说道:“农民本来就是最辛苦的。” 倒是一旁的小孩子,似乎真的是精力充足,他们在玩麦子。 舒言看着玉安,喃喃自语道:“我之前同陈老头在江南搞了二十年,但是什么东西都没弄出来,造的枪,推行的政策,在执行过程中总会面目全非,我大受打击,觉着自己就是在祸害百姓。” 程三将一粒麦子放入口中。 舒言继续说道:“我之前不明白,可现在似乎有些明白问题在哪儿了。” 程三扭头看向自家干娘,当年这两夫妻在江南搞得风风火火,朝廷颇有微词,他们任由贵胄圈地,致使许多百姓流离失所,被迫入工厂卖身。 可因为其他地方遭灾,粮食不够,那一年饿死了许多人。 幸而她在朝中熟人众多,方才没有被问罪,可陈昇之也彻底没了官职。 世人都说,陈昇之这文治武功,当宰相也不为过,可却总是做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程三幽幽问道:“干娘你说,问题出在哪儿?” 舒言看着程三,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难过的事儿。 “我要好好做个庄稼人。” 白归尘和隋英送来了饭菜,许是上午太累了,白归尘中午做的饭就油盐特别大。 倒是却颇为和舒言的胃口。 舒言看着明显脸色不太好的隋英,她毕竟是个娇生惯养的女子,如何受得了这样的苦。 舒言道:“你下午回去吧,晚上做晚饭送来就好。” 这隋英面色有些为难,但还是转身回去了。 他们吃过饭,简单休息后,就又开始割麦子,他们三个成年人,大概两天就能把麦子割完,可割完推回家,还有其他工作等着。 还要脱壳,还要晒麦子。 这一天下来,舒言也是腰酸背痛,只等回去吃点好吃的,可舒言到家的时候,却瞧见桌子上颇为简陋的饭菜。 隋英满脸尴尬道:“干娘,我日后定会好好学的。” 舒言看到隋英这样子,顿时笑了起来。 “没关系,刚开始都这样,咱们家做饭都不好吃,也只有归尘这小子算个样子。” 白归尘拿着筷子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