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烛火闪烁,瘸腿老头只觉得眼前这个面容和善的女人跟个恶鬼一般。 “我也是被白莲教的人逼的,他们要少女炼丹,要孩子祭祀,这方圆百里的孩子和少女都被送到了城里。” 程三冷笑道:“别逼无奈?难道不是掉进钱眼里了?这村子里还有多少白莲教的人?” 瘸腿老头:“大抵还有十几名……” 舒言和程三对视一眼。 舒言道:“那你可知,从何处能平安离开睢县。” 瘸腿老头道:“便是从灵鹫山走,那伙绿林极为厉害,据说打头的是个女好汉,喜欢掳些容貌俊美的男子回去玩弄。” 程三顿时一愣,他幽幽道:“此话有些多余,除此之外,还有其他路嘛?” 瘸腿老头道:“我听其他说,张圣子已经派兵将此处围了起来,说是要行完祭祀之礼,攻打州府。” 舒言顿时一皱眉,这所谓的张圣子倒真是计划明确,起事如此之快,简直匪夷所思。 舒言看了看这瘸腿老头,她从怀里拿出来一包药粉,直接撬开瘸腿老头的嘴。 那瘸腿老头一紧张,直接将药粉咽了进去。 舒言冷冷说道:“此乃肠穿肚烂之毒,一天之内吃不到解药,但凡敢喝一口水,吃一粒米,出恭之时,你便可瞧见自己数丈烂肠。” 舒言说这话时,语气分外森然,瘸腿老头顿时吓得双腿酸软。 “女菩萨饶命啊,小老头我是鬼迷了心窍……” 程三冷声说道:“我随你去那白莲教处告密,将人引开,事成之后,我便给你解药。” 程三拿着刀抵在老头后腰。 舒言面露担心,正欲说话时,程三却道:“母亲,你带着他们先走,我随后就来。” 舒言看着程三胸有成竹的模样,便点了点头。 她和白归尘带着一众老弱躲在暗处,程三则跟着瘸腿老头一起去将白莲教众引开。 白归尘打头,舒言拉着两个孩子。 几个人挑了些轻便的行礼,往睢县以东灵鹫山方向跑去。 行了一整夜,第二日清晨时,舒言方才停下。 舒言看着睢县的方向,面露担心,一向话不多的白归尘道:“你放心,他功夫不差,十几个白丁,不在话下。” 舒言却依旧皱眉。 “他毕竟是我干儿子,便是受伤了,我也心疼啊。” 白归尘听到这话,微微一愣,他轻声问道:“你这么重情重义,那当年我母亲的事情,你为何不帮忙?” 这话问的舒言一头雾水。 白归尘看到舒言这副表情,默然道:“你真的记不起来了。” 舒言听着白归尘如此称呼自己,便开口道:“你便是不叫我干娘,那也得叫我一声婆婆吧?” 白归尘道:“小舟死了,你似乎一点也不伤心,昨夜杀人之时,也分外干脆利落,这世人若都像你一般,能无情无心,却也能活的痛快。” 白归尘这番话,倒是让舒言看出来几分不对来。 这小子对自己有意见,而且是非常大的意见。 舒言倒也不生气,她活了这么长时间,总归是有点自己的人生哲学。 舒言道:“孩子,咱们得向前看,我虽然不记得小舟,可她死的时候,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疼得狠,我也很难过。” 白归尘看向舒言,眼睛里闪过丝丝泪光。 他哑声道:“你难过嘛?我一点都没看出来,你们说说笑笑,好像是都没发生过一样,可是我做不到啊,小舟她让我开心点,我做不到。” 白归尘身量极高,可眉宇间还带着几分稚气。 舒言叹了一口气。 她伸手拍了拍白归尘的肩膀,低声说道:“你这孩子,不要总为难自己,不想笑就不笑。” 两人说话间,不远处窜出来一个黑影。 只见到满身是血的程三从草丛中窜出来,舒言看到程三的一瞬间,瞧见他那一身血,顿时吓得泪都下来了。 她赶忙跑过去拉住程三的胳膊。 “你小子受伤了!” 程三瞧见自家干娘脸上的泪,也是颇为惊讶,一时间竟然愣住了,舒言焦急地查看程三的伤。 “叫你不要逞强,这种医疗水平,破伤风怎们办?你干娘我不是学医的啊!” 程三看到舒言这么紧张,顿时笑出声来,他伸开胳膊,任由舒言检查。 “这都是别人的血,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