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雨薇冷哼一声,自顾自回了屋,程三则一个人在院子里看着炉子。 第二日清晨,舒言从床上起来,一出门便瞧见高炉已经熄灭了。 她走到炉子前,将做好的陶罐拿了出来。 颜色不大好看,可是却分外结实。 绮秀从屋里头出来,瞧见舒言做的陶罐,开口道:“婆婆居然会做这些玩意儿,当真是厉害。” 舒言将昨日准备好的材料放到陶罐里,放到高炉里重新点燃,绮秀走到高炉前,低声问道:“婆婆这又是做什么?” 舒言不知该如何解释,便道:“那青霉素做出来须得极为特殊的容器。” 绮秀点了点头,她若有所思地看着舒言,而后又看了看四周。 她对着舒言说道:“婆婆,你是好人,那程三并不是普通人,你千万要小心些。” 舒言顿时一愣,她瞧见绮秀晴朗的眼眸,点了点头。 “若是这青霉素能制出来,你的病自然是有救的,可你脸上的疤,须得找其他的大夫治,这药管不了。” 绮秀表情一愣,似乎有些失望。 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容貌总归是重要的。 舒言瞧见绮秀如此,正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外出捕鱼的程三归来,手里头还拿着几只螃蟹。 程三道:“鱼儿没抓到几只,倒是抓到了几只大螃蟹,今早咱们就吃螃蟹。” 程三这厮兴致颇高,到后院架锅烧水,蒸起了螃蟹。 过了一会儿,他便端着螃蟹走了过来,献宝似的递给舒言。 “干娘,你看看这春天的螃蟹,还有蟹子,想必是极为鲜美的。” 舒言此刻没有胃口,可看在这家伙地面子还是吃了一点。 可绮秀却一点也不给面子。 “这是发物,我脸上有伤疤不能吃。” 程三瞧了瞧绮秀脸上的伤疤。 “你脸上的伤疤好不了,是不是因为你这丫头喜欢在干娘面前说我坏话?” 程三这副表情,显然刚才绮秀和舒言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舒言赶忙打圆场。 “行了行了,都不是小孩子了,还天天吵架。” 就在此时黄雨薇从屋里头出来,她对着舒言说道:“婆婆,墙角的果皮已经发霉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舒言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赶到地方。 只见到果皮上长出了一点点霉菌,舒言长舒了一口气,她对着黄雨薇等人道:“再等等,等它长得茂盛些,咱们就能开始了。” 程三指着外面高耸的高炉。 “那是什么?” 舒言低声说道:“玻璃,等烧出来,你们就知道了。” 他们吃过了早膳,河边来了零星难民。 此地刚被汉军洗劫,撑船的早就跑了,所以大部分人只能滞留在这里,要不自己造船,要不然另想他法。 所以渐渐的,此处聚集的难民越来越多。 舒言便让黄雨薇呆在屋里头不出去,若是被有心之人看到,恐怕会引来麻烦。 这高炉足足少了三日,舒言怕温度不够,就让程三一直日夜不停的烧。 这小子平日里话极多,可熬了三日,整个人都木了。 舒言敲了敲高炉的表面,深吸了一口气,她让程三和绮秀提前做好了几个黏土磨具。 舒言让程三把高炉给砸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只见到陶罐里装了一罐黑乎乎的液体,这跟舒言想的不大一样,但是好歹有了一丝丝玻璃的透明感。 舒言让程三把那一罐子玻璃水倒在了陶土磨具上。 程三皱了皱眉,看着满是杂质的玻璃水慢慢凝固。 程三:“干娘,这就是你说的玻璃?” 舒言有些心虚,这玻璃委实不太精美,但舒言还是嘴硬道:“现在条件不好,若是有条件,老婆子我能做出来跟水一样清澈的杯子。” 程三顿时呵呵一笑。 “那干娘你赶紧的,我还等着你带我发财呢。” 舒言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这家伙后面会说什么。 舒言:“别在这儿贫了,你跟我出去看些树回来,这里来了这么多难民,我怕过段时间,咱就没有木头造船了。” 程三点头。 他到屋子里拿起来自己的家伙事儿,看着绮秀和黄雨薇。 “你们不要除出屋,门后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