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白居易听到却是很高兴:“我与微之于制试科考时相识,彼此交分,志趣相投。《诗经》有言,嘤其鸣矣,求其友声。能遇得微之那样的知己,是我之幸事。” 可惜此次水镜播放之时他们未曾在一起谈诗,不能同坐听这首《琵琶行》,却是有几分遗憾。 【“枫叶荻花秋瑟瑟”是一句环境烘托,“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入秋的枫叶色极鲜红;荻花前面讲过,状似芦苇,长枝絮状,长在江边;枫叶如血,芦花似雪,极艳与极淡两种颜色在江风中飘摇,给人一种萧瑟之感,渲染了离别的悲凉气氛。 在这样萧瑟落寞的氛围中,诗人与好友弃马登船,宴饮作别。唐代人都很风雅,筵席上除了有酒,还得配上音乐,这种模式在京中尤其流行,白居易本是京官,又是大诗人,对这一套很熟悉,于是端起酒杯总觉得有点不得劲——“举酒欲饮无管弦。”没有音乐助兴啊! 白居易是一个极具导演天赋的诗人,镜头语言绝佳,短短几句开头写出了电影的画面感。但可惜他不是个音乐家,不会吹拉弹唱,要搁王维遇到这种情况,根本不带慌,抱着琴自己就上了。】 安静听诗的王维神情一顿,随即默然。虽然说楚棠这句话是在肯定自己的音乐才能,但听起来怎么就是有那么点 别扭呢? 白居易听着忍不住一乐:“王右丞诗画双绝, ⌅⌅, 在这上面我确实自愧不如。” 白行简道:“王右丞另有《送元二使安西》一诗,后被谱为《渭城曲》,是离别宴席上常奏的曲子。兄长这场别筵,可是缺了一首《渭城曲》。”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带上了几分打趣。 “无妨,”白居易一点也不在意,“没有《渭城曲》,我还有琵琶曲。” 明朝。 剧作家汤显祖对楚棠话中提到的几个陌生名词颇感兴趣:“导有引导之意,演可引为演绎,所谓导演,便是指导演绎之人?” 他也颇排了些戏作,将词意和排戏时的经历对照一下便理解了个七七八八。他寻思着,镜头,就是用镜映出戏文中的场景?这又是怎么做到的?映出来的画面也不甚清晰啊! 难道......他忽然冒出了一个“离谱”的想法,难道后世可以将百戏的画面留在所谓的“镜头”中?这怎么可能啊! 只能说,不愧是能写出《牡丹亭》这样奇幻浪漫之作的戏剧家,汤显祖这一番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天马行空,竟是诡异地摸到了正确答案的边。 未央宫。 刘彻犹带神往的感叹:“后世果然驯服雷电了。” 电影,不知道是什么好东西,好想看一下啊!听起来可比角抵戏有意思多了。 【正因为有酒无乐,所以诗人接着说,“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朋友分别本来就够伤感了,又没有音乐助兴,更显寂寥,只有茫茫江水浸冷月色,很显然,这又是一个环境烘托。江水空茫,冷月无声,将要分别的人强颜欢笑,一杯复一杯,寂寥而凄清。 忽然,一阵琵琶声从江面上传来。 “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 这个写法也很妙,略显寥落的江水上忽然听到铮铮然的琵琶声,在茫茫水月里,有一种空谷足音之感,让诗人和朋友都不禁愣神,纷纷猜测着弹琵琶的人是谁。 读这几句,我们几乎能想象出白居易和朋友怔愣不已四处张望、最后忍不住“移船相近邀相见”的样子了。不得不说,白居易真的很懂镜头语言啊!】 水镜之下的白行简点点头,兄长这首诗写得生动有色,宴饮前情、闻得琵琶声的横生波澜,都表现得十分引人入胜,他情不自禁道: “兄长不考虑也作些传奇么?” 以他兄长的叙事之笔,写出来的传奇一定比张鷟(zhuó)的《游仙窟》好多了! 白居易笑了笑:“我志并不在此,我打算多写些讽喻之作,效法乐府与杜工部之作,记述百姓疾苦,以期警醒天子。” 这也是他这段时日来一直钻研的事,不过白居易也知道自家弟弟对传奇志异非常感兴趣,此时便趁机问道: “你不是作了不少传奇么,怎么也不见拿出来品读?” 啊这...... 想起自己 写的那些本子,白行简莫名升起一丝心虚:“没,胡乱编写,不曾作出佳篇,待我写出好的篇什,再拿来与兄长品鉴。” 白居易没看出他的不自然,只是笑道:“也好,那为兄便等着吾弟的佳作了。” “一定,一定。” 白行简捏捏袖口,已经开始寻思自己下一篇要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