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 正在看戏的刘彻“腾”地一下坐起来,后面的西王母啊、修仙梦啊完全没听见,满脑子都是那句猪猪陛下。 他咬牙切齿:“好啊,无耻文人,竟敢诽谤于朕,朕的父皇何时做过这种梦?!” 他就说后世人怎么给他叫了这么个侮辱性极强的诨名,原来是有文人带头造谣! “这两本书到底是谁写的,别让朕知道!” 景帝朝。 刘启拥着王美人面露无语:“什么赤彘入梦、高祖赐名,这些文人就知道瞎编。” 编就算了好歹编个别的啊!本来听着还没什么,谁家皇帝出生没有点异象啊?但被后世“猪猪”“猪猪”的一叫,刘启深深地觉得糟心。要么是龙要么是虎,谁家皇帝梦到一头猪啊!连累朕风评被害,可恶! 汉初。 刘邦也是捂着脸,又好气又好笑:“乃公是个粗人,可也不会取这样的名字,简直胡言乱语。” 东汉。 史学家班固受父亲影响,对汉事向来非常关注,早有修史之心,此时听到水镜里的话深以为戒,认真地对一旁的妹妹班昭说: “民间多杂谈,或有文人采街谈巷语,杂编成书,与史有违,我等平日读书,须得尽力甄别,并秉持良史之心,放不坠史家之笔。” 班昭乖巧地点头,觉得兄长说的十分有道理。然而下一刻,她就听水镜里说到: 【据说这两本书都是班固写的,在小说史上名气还比较大,迅哥儿的《中国小说史略》梳理过。】 刚刚教导完妹妹的班固和刚刚被教导的班昭顿时:??? 班昭疑惑地看着自家兄长,清丽的脸上颇有些一言难尽:“兄长,这些都是您写的?” 班固当场跳起来:“一派胡言!我怎么会写这种东西,简直有坠我们班家的门风!这小娘子如何能这般污蔑于我!” 未央宫。 刘彻冷哼一声,磨刀霍霍:“班固是吧?” 朕要诛你九族! 中唐。 白居易微微疑惑:“班固未曾写过这两本杂说,楚姑娘怎的也不加甄别?还有那迅哥儿......莫非是前面提到的鲁迅?” 听着真是一如既往地......亲切,后世人这么热衷于给皇帝文人取诨名吗? 然而,他又有些纠结,这种野史传闻和课文有什么关系吗?怎么不直接讲课文呢?他还想看未来的自己写的《琵琶行》呢! 没有发现自家兄长的焦急,他的弟弟白行简在一旁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小说家者,正统不纳,后世竟为之修史么?” 他想起书斋里的各色书稿,忽然觉得创作动力更足了。 【不过这个说法是站不住脚的,前人早已经指明是托名之作。班固是东汉史学家,编写过《汉书》,名气很大,所以有人就把这两本书挂到了他的名下,至于真正的作者是谁,不知道。】 班固松了口气,还好是假的,他可是要做董狐那样的良史,怎么会写这种荒诞不经之作! 想了想他又觉得不郁:“后世之人好生无礼,如此随意附会污我名声。” 未央宫。 刘彻冷着脸好不泄气,连造谣的人都找不到了,你们有胆子写,倒是有胆子留下名字啊! 【《汉书》的史学价值很高,和司马迁的《史记》,以及后面的《后汉书》、《三国志》并称为前四史。其中,《苏武传》这一节写得特别好,写苏武奉汉武帝的命令出使匈奴,却意外被扣留,拒不受降。 他牧羊北海,吞毡饮雪,十九年持节不屈,直到汉昭帝时期才被迎返,告谒茂陵。苏武去时正是壮年,归来已经须发皆白。】 未央宫。 刘彻顾不得生气了,连宫内的朝臣也警觉起来,纷纷看向上首的君王。 卫青率先开口道:“陛下,据前推断,大汉应是胜过了匈奴,匈奴为何还敢扣押我大汉的使臣?莫非......” 大汉这边胜果不大?最后一句话他没太敢说出口。 刘彻敲击着扶手暗自沉吟:“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匈奴既敢扣留,苏武在匈奴遭遇的‘意外’,定然不同寻常,难不成是......匈奴王室内乱?” 有着良好史学素养的汉武帝非常会触类旁通。 卫青闻言也是表情凝重,若那苏武当真卷入匈奴内乱,便不好说了。 刘彻敛眉,将心里的思量暂时抛之脑后,道:“不论如何,苏武是我大汉朝的忠臣,不知此人现在何处,稍后拟旨,征召他入宫,朕要亲自一见。” 草原恶劣,苏武竟能始终坚守臣节,“吞毡饮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