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他的话。 看来不用点手段,他是不会说真话的。 “大伯,你也不想大哥二哥还有你的孙子孙女有事吧? 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还能善终吗? 你若是如实交代,我倒是可以念在血亲之间放他们一马。” 大老爷听到这话,深陷的眼睛忽然就睁得老大,风箱一般破烂的肺腑用力粗喘几口气,一滴冰冷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向头顶,声音沙哑至极。 “呵呵呵....你说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 麒麟儿都出在你们二房....为什么啊...” 大老爷干笑两声,卡着一口浓痰的嗓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眼中蕴藏着深深的不甘和迷茫。 他们大房有什么地方不如他们二房,祖父要把侯爵之位传给二弟那个只知拈花惹草的泼皮货色,又让他生了元彻这么一个聪慧上进的儿子,现在连元彻的女儿都比开始当官了。 上天不公,误我元氏前程啊。 所以,他不得不为自己后世子孙谋划谋划。 他们大房凭什么只能蜷缩在这一隅之地,他也想抬头看到的就是皇城,而不是一座座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大山。 元锦意看着一直盯着头顶不再说话的大老爷,扯了扯元彻的袖子,“父亲,我知道这事。” 她还以为元彻要来干嘛呢,就为了问这个? 不早说。 元彻立马扭头过去,疑惑不解的看向她,“你知道?” 那为何不早说。 元锦意努了一下小嘴点点头,眼中没有掀起半点波澜,淡定无比的说道。 “知道啊,我派风铃她们偷听过。 大祖父说,他想用我的血肉之躯为引,祭奠他们大房的气运,扭转乾坤。 自此后就能压住我们二房,让我们二房败落失势,大房重新崛起。” 就是可惜,没有害到她反倒把自己一家给折得差不多了。 “你...住嘴...”大老爷清楚地听见了元锦意的话,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双眼阴狠的目光射向元锦意。 她居然都知道?? 真是应了那句垂死病中惊坐起,还吓了元锦意一大跳。 元彻挡在元锦意身前,双拳死死握紧,恼怒的瞪着大老爷,一声暴喝连窗外偷听的鸟雀都被惊飞了,“大伯!!!” 原来如此,他们竟然藏了这么恶毒的心思。 拿他女儿的性命来改变所谓的根本不存在的气运,其心可诛。 大老爷吓得一激灵,身子没有支撑,又嘭的一下倒回床上,被子下的身躯不禁颤抖起来。 他原以为他不说,就没有人知道的。 “咳咳咳....” “彻儿....你别听她胡说....” “大伯没有这个意思...” 他不能让元彻知道这件事,要是他知道了,肯定会对大房所有人下手的。 大老爷艰难的摇摇脑袋,试图重新唤起元彻的一点亲情。 “放过你的兄弟们...彻儿....看在以往大伯对你们母子不薄的份上....” 元彻却是铁了心,根本不想听他所谓的狡辩,森然的目光落在大老爷身上。 “不薄?大伯是指大伯母让我母亲寒冬腊月的用凉水给你们洗衣服,还是说连一打宣纸都舍不得借给我,亦或者在我县试前让我提大堂哥抄书抄到半夜才肯放我去考试?” 以前身为侯爵之子,谁有他年幼时过得憋屈,父亲犯了事,这群人就全把罪责推卸在她们母子身上,为了保住父亲的爵位,母亲求了多少人,又遭了多少罪。 若不是他外祖家相助,又怎么会有他的今日。 至于老宅的这群人,没有帮助过他们半分不说,倒是些落井下石的好手。 这次他之所以让母亲回来祭祖,就是想着现在一切都跟过往不同了,母亲衣锦荣归,也算是弥补她年轻时的艰苦,让她能放下心中执念。 倒是不曾想,差点把自己女儿给搭进去。 大老爷闻声羞愧的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元彻摇摇头,也不想跟他再多说半句,轻拂袖子,带着自家女儿离去。 “走吧,锦意。” 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那他也不用再活着了。 “别走...别走....”大老爷看着端着药碗朝他靠近的小厮,眼神惊恐,尖锐的声音从嗓子里豁出来。 元锦意牵着自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