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骂韦氏姐妹也就算了,年轻人嘛,承受力强一些。 要是骂韦祭酒,把他气死了,她不会去蹲天牢吧。 元锦意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冷静一下,先回去想想再说。 她前脚刚回自己院子,后脚她爹的小厮双喜就来了。 “三小姐,老爷说,让您想办法把韦祭酒骂回去。” 双喜站在元锦意面前,神色平静的开口。 元锦意怎么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能平静的那种,明显也有些无语。 可若是骂回去?她爹是真不怕火上浇油啊。 “知道了。”犹豫了一下,元锦意答应下来。 送走双喜,元锦意疲倦的躺在贵妃椅上。 捏着自己圆润的下巴,元锦意思前想后,为韦祭酒准备了一首十分贴切的诗句。 翌日,天蒙蒙亮,一般这个时候,贩夫走卒们已经开始出门摆摊。 今日却是有些不同,大家都没功夫叫卖摆摊,反而凑在一起,像是在读什么东西一样,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 与平日不同,今日梁安城大街小巷的墙上都贴着一张彩色的纸,色彩艳丽的纸上,都写着同一首诗。 跟大家日常欣赏的诗句不同,今日的诗,实在刁钻古怪,杀伤力极强。 出来的买菜的各家小厮厨娘也惊呆了。 怎么着?今天都不做生意了? 可他们站在街边傻站着也不好,跟着好奇的凑过去看。 会识字的小厮盯着纸上的字,下意识念了出来。 “相鼠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 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 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 人而无礼,胡遄不死!” 嘶~好毒。 “这谁写的啊?”无名小厮好奇的问了一句。 能写出这种诗词水平的高人,谁没事得罪她干嘛啊。 “不知道啊,上面也没写。”拿着纸张的人摇头,眼里也是浓重的好奇光芒。 就是可惜,不能知道是谁,不然他非得膜拜膜拜不可。 跟大街上不同,韦祭酒家的府邸门前,被人用浆糊贴满了这首词句。 好像是针对他一样,就连屋顶都压满了纸张,目光所及之处,能贴的位置都贴了。 裴府 受邀又来府中做客的元锦意倚靠柱子,看夫子在花园中教两位小郡主作画。 长公主临时有事被叫进了宫中,所以作为主人,裴明舟不得不出面陪着。 元锦意一心盯着两个小丫头,根本就没给裴明舟任何一个多余的眼神。 所以在她旁边站了半天的裴明舟重重咳嗽两声,试图吸引她的注意力。 元锦意总算回过头来,上下打量了裴明舟一眼,奇怪的询问道。 “干嘛?你嗓子里搁刀片了?” 肺都快咳出来了吧,不舒服就去找大夫啊,别在她旁边站着,把她传染了怎么办? 说到传染,元锦意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两步。 裴明舟看见她的动作顿时满头黑线,倍感无奈,他存在感很低吗? 元锦意又看了他一眼,怎么感觉今日他打扮得跟个花孔雀一样,像往日那样简单利落些不好吗? 莫非..... 男人只有在快恋爱和恋爱的时候会打扮自己,难不成他有心上人了? “没有。”裴明舟端正了态度,回了她两个字。 难道就不知道关心他一下吗?气人。 没有就好,元锦意又继续往花园里看。 眼看气氛又要沉默下来,裴明舟再次主动开口。 “前几日把韦祭酒气吐血的那首诗是不是你写的?” 最近几日梁安城都传疯了,那首把韦祭酒气吐血的相鼠几乎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现在也是热度不减。 虽说许多人猜测是元锦意,但她一直没有做出回应。 可那种鲜明又讽刺的风格,他一看就知道是她写的。 “怎么?你也想骂人?”元锦意挑眉,一双清澈潋滟的眼眸中满是打趣,微微回头斜了裴明舟一眼。 是她写的又怎么样?主要是她没想到韦祭酒真会被气到吐血,她本来就不想承认的,现在更不想承认了。 果真是她啊。 裴明舟摇摇头,往前凑了一步,声音有一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