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满眼悲寂。 高为在孟泽城只手遮天,他一介草民,怎么斗的过他呢。 他一开始没有勇气站出来反驳,可后来就连族兄最后的嘱托他都没有完成,他太无能了。 元锦意听完后有些沉默,尽管她知道这种事情在任何朝代都可能会发生。 她亲眼所见那么多无辜的百姓丧命,这已经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时候了。 “你跟在高为身边多久了,还知道他其他事情吗?或者有什么别的证据?”元锦意盯着黄聪的面容,眉心染上一丝焦虑,轻声询问道。 主要是他自己的证据被销毁,如果没有证据,高为是不会承认的。 黄聪在元锦意期待的目光中点点头,神情愤恨的说着。 “有,高为的书房里有一间密室,里面放着一本账本,还有他这些年收受贿赂的名单。” “什么账本?”元锦意心头一颤,这不结了,只要能够拿到这个账本,那高为自然会认罪伏法。 “是初夏朝廷拨银子修筑堤坝的银子使用账本。 他做了一本假账,又做了一本真账,他密室里的就是真账本。” 黄聪跟着高为这么久,自然知道他不少秘密,只是碍于他是鬼,没办法告诉别人。 眼下元锦意的到来却是帮助了他。 元锦意高兴的点点头,总算有了新的突破点,“他密室怎么进去?” “在他书房的书桌下,掀起木板就能看见,不过有锁,钥匙在他小妾脖子上。”黄聪突然脸上一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元锦意眼角颤抖了两下,不过她并不担心,开锁这件事对她来说再简单不过了。 她看了看黄聪,悉心叮嘱道,“这几日还麻烦你帮我盯着高为,他要是轻举妄动,你及时告知我一声。” 这件事还没有这么快处理完,她现在得想办法把账本和名单给搞到手。 “没问题。”黄聪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不过元锦意怎觉得这个动作格外眼熟呢。 “对了,高为把那些人的家眷关在什么地方的?”元锦意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情,大牢里的那些人也可以作为突破口,前提是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家人安全。 “在城里另一个地方,是高为的私宅,具体我不知道,但是高为的师爷知道。” 黄聪无奈摇头,这些小事都是高为吩咐手下去办的,他从来没有去过。 元锦意只得另外想办法。 傍晚时分,元彻带着一行人出了孟泽城前往受灾最严重的村子。 马车走走停停,一路上满目疮痍,偶尔可见尸骸一角。 元锦意坐在马车里面,摇摇晃晃,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个被大水冲塌的平原出现在眼中,远处可见渭河一角,澎湃的河水还在不断往外冲击着堤坝。 天上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元彻带着她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旁边走去。 元锦意这才得知这里有一个临时安置灾民的地方。 走进拥挤的临时安置点,眼神麻木的灾民相拥瑟缩成一团,满是泥泞的衣衫半湿,有些身上还可以看到刚开始结痂的伤口。 青竹给元锦意撑着伞,目光悲悯的望着这些无家可归的灾民,眼角微微湿润。 安置点中心,已经有大夫在开展救治工作,浓郁的药味飘散在周围。 展曜站在元锦意身边,悄悄的对她开口,“元三小姐,你不该来的,这里环境太差了。” 他一个男子看着都觉触目惊心。 元锦意摇头,轻声回答着,“你们能来,我也能来。” 况且她不来,怎么想办法帮助这些灾民呢。 就在元彻靠近询问灾民情况时,一坨泥巴直接砸在他背上。 “坏人,你是个坏人,是你害死了我爹娘,砸死你。”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站出来,气冲冲的对元彻大叫,说着又要捡起地上的泥巴砸向他。 禁卫军赶紧挡在元彻面前,目光凶狠的盯着他,手中佩刀出鞘,“小孩儿,你做什么?” 周围认识男孩儿的灾民惶恐的上前抓住他,捂着他的嘴,浑身瑟瑟发抖,哀求的看着禁卫军。 “大人不要,铁蛋不是故意的,您饶过他吧。” 小孩儿不满的挣扎起来,手中的泥巴砸出去,“都是你这个狗官。你害了我们,害死了小花,大牛。” 他旁边的村民赶紧劝住他,惨白着一张脸,“铁蛋,快住手,这位大人不是高知府啊。” 元彻站起来,脸上没有任何愤怒的表情,反而带着宽慰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