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粥里都给我丢一把沙子进去。” 元锦意对带头施粥的官兵吩咐道。 “小...公子,这是为什么?”官兵有些不解,这不是糟蹋吗,好好的白米粥为什么要丢沙子进去。 元锦意站在他身旁,看着依旧安静排队的灾民,轻声解释道。 “你瞧,就算是我丢了沙子进去,真正的灾民也不会抱怨什么。 这粥对他们来说是救命的粮食,根本就不会在意有没有沙子。” 而对那些装作灾民的人来说,这粥已经满足不了他们了。 这样做,纯粹就是为了避免那些不是灾民的人哄抢食物。 官兵摸着脑袋,惊叹的开口,“小公子,你真聪明。” 排队的人群中,又有好些人悄悄脱离了队伍。 元锦意走进府衙,在屋子里歇了口气。 出去查探消息的绿酒也还没有回来,这里她又不熟,不知道该做什么。 “小姐,侯爷回来了,请您过去呢。” 青竹抱着折好的衣服走进来,温柔的对元锦意开口。 “好。”元锦意二话不说,立马起身过去。 仅是一夜,元彻下巴便生出些许青茬,黑眼圈也冒出来了。 “见过父亲,展大人,展世子。” 元锦意看着屋子都是认识的人,下意识的问候了一遍。 “坐吧。”元彻听着账房先生的汇报,神色有些冷厉,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展曜也在屋里,看到元锦意,赶紧对她挤眉弄眼打招呼。 元锦意坐下来,听着账房先生的汇报,知道了是因为账目有问题,可这些问题都是能解释出来的,根本算不得证据。 元彻手握成拳,放在下巴处,脑海中思索着问题,一时间屋子里沉默起来。 没一会儿,高知府也来了。 他穿着朴素的常服,背脊佝偻的给元彻请安。 元彻直接将面前的账本直接丢在高为面前,声音满是质问和寒意。 “高大人,来,给本官解释一下,什么粮食要一百文一斗?” 一百文?元锦意微微咂舌,简直太离谱了。 高为顿时便挤出两滴眼泪来,颤抖着双手将账本捡起来,心酸的开口。 “购买粮食太贵,是因为那些奸商坐地起价,为了灾民,下官也没有办法啊。 下官只能咬牙买下大量贵价粮先救急。 要不是看在下官都要给他们跪下的份上,这些奸商都还不会卖给我们呢。” 高为羞愧又难过的给元彻解释着,话音刚落,一道尖锐的声音就在他头顶盘旋起来。 “撒谎,你撒谎,高为你这个狗东西,你还想骗到什么时候。 你这个草菅人命的贪官,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夸张的叫声让元锦意耳朵生疼,下意识的皱眉往他头顶看去。 只见一个周身黑雾弥漫,怨气冲天的男鬼冲高知府大吼大叫着,甚至还伸手去掐抓高知府的脖子。 “那高大人有没有将那些奸商抓起来呢? 发国难财,按律当斩啊。” 元彻摆弄着扳手,眼神依旧冰冷一片。 “有,下官有的,都在大牢里面呢。”高为使劲点头,将手上的账本又放回了元彻面前的桌子上。 头顶的男鬼又继续大叫着,拼命掐住高为的脖子。 “不是,不是的,大牢里面都是不愿意跟你同流合污的好商,高为,你去死,去死。” 高为似乎感觉到些许不适,伸手扯了扯衣领,但还是一脸卑微的站在元彻面前。 元彻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高为,轻哼一声,“既然奸商抓住了,为什么还是花了这么多银子?” 十九万两,那是什么概念,元彻没想到高为胆子竟然这么大,这都敢吞。 “大人,他们都是一些掌柜,听从上面的安排行事。 下官已经跟他们的东家交涉过了,可是他们仍旧不愿意将银子退还回来。” 高为拱手,低眉顺眼的解释着。 元锦意看这他这副老油条子模样,心中不爽极了。 要是再继续这么磨蹭下去,估计天黑都说不完。 她站起来,看了高知府一眼,对元彻朗声开口。 “父亲,既然如此,您何不将大牢里的那些‘奸商’叫过来问问话呢。” 元锦意的话刚落,高为眼底便闪过一抹惊诧。 观察着高为的元彻点头,赶紧让展钊跟着捕快去大牢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