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植苎麻首先采用嫩梢扦插繁殖技术。 剪取苎麻嫩梢,扦插于陈飞燕自制的营养土中,在茅草屋合适的温度下,它们开始慢慢发根,生长成小苗。 只等到三月天气慢慢转暖,就可以移栽了。 三月初一,陈飞燕的娘家人就带着八个半大的小子们过来了。 有句老话讲,“半大的小子吃死老子”。这些十二三岁到十五六岁的男娃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饭都很猛的。 每次看见他们张开血盆一样的大口,陈飞燕就感觉他们要把她辛辛苦苦攒下的粮食要吃完。 此时的陈飞燕,本能的觉得,绝不能让这群侄子闲着。 她可是付了宝贵的粮食给他们了的。 不想让他们睡懒觉,每天早上天不亮,她就起床煮饭。 在越发喷香的稀粥下,全家人早早就起床了。 陈飞燕现在煮粥,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了。 小麦提前一晚上用水泡。 而黄豆,也是提前泡了一天一夜的。 泡胀了的黄豆再去煮,就容易煮熟一些,能省些柴禾。再一个,泡胀了的黄豆用石磨磨成浆,再把豆浆豆渣啥的煮了,一斤黄豆能煮成三四斤豆子粥。 明明能量是一样的,但是,一斤黄豆这么加工后,所有人硬是感觉家里的粮食要经吃一些。 陈飞燕的几个侄儿见自己小姑姑,如此会精打细算,如此会过日子,他们心里也是蛮佩服的。 对于古代底层人来说,开荒很难。 开荒是需要大量时间和精力的。 从三月开始,陈飞燕的八个侄子都跟着他们的姑父——陈毅轩,还有他们的几个堂兄弟,有事没事就在地里忙活。 陈家每天都有两个成年男丁,带着12个十二三四岁这种说小也不小的男娃子,在陈家村进进出出,陈家村的那些喜欢多事的人就暗自嘀咕上了。 这栓子家以后不弱啊! 栓子他媳妇儿的娘家,咋就养活了这么多小子呢? 在古代农村,基本上都是靠拳头说话。除非家世比他们高一个阶层,家里出几个考取功名的读书人啥的。 要不然,他们极有可能会惦记起别人家有多少亩地,有几间房,家里养了六畜没有,孩子有几个,儿子养住了没,儿子有没有用…… 一旦发现对方比自己弱,他们就会在暗地里笑呵呵,乐无边。有机会就嘲笑对方,甚至欺辱对方。 原本去年春天陈毅轩病倒后,很多人都传谣,说陈毅轩会死,没命活了,一个个的都忍不住惦记着能不能发笔绝户财,把陈毅轩家的两亩田占了,修了几十年的老屋也给占了…… 又有一句老话讲得好,破家值万贯。 别看他家天天用的锅碗瓢盆、板凳桌椅、破衣烂裤啥的,好像不值几个钱。但是真的如果要去县城买的话,还不是得花上一大笔的钱啊?! 那会儿,有好几户人家都在暗地里商量好了,等陈毅轩死后,他家的东西大家伙们怎么分,有些人甚至已经商量好,他家的儿子怎么解决,他老婆闺女又能卖多少钱,……结果,天公不作美,硬生生让他活了!让他们的算盘都打空。 如今他们天天看着陈毅轩带着那群小子,到处种田,到处整活,他们就在背地里恨的咬牙切齿。 发现他们偷偷摸摸的在河边平整土地,私下开荒,有几个记恨陈毅轩家的村民,就赶紧跑到村长陈七两的家,告陈毅轩的状去了。 “村长,村长!大事不好了!” 这翻过一年,陈七两感觉自己老了一岁。身体都差了很多了。 这人啊,都是贪生怕死的。 这会儿的陈七两,心里十分担心自己哪天一个不好,突然死翘翘了。 他现在最最忌讳的就是别人在他面前说各种丧气话,和煞风景的话。 就比如说“老了”、“死了”、“不好了”、“走了”、“没了”、“丢了”、“空了”…… 在他看来,这些不吉利的话,容易损害人原本的福气。 如今听到有村民一大清早,就咋咋呼呼的喊不好了,给他送晦气,陈七两想都没想,拿着手里的旱烟杆子,几个大逼兜就挥过去。 他一边打,一边怒喝道:“不好你爹个屁!不好不好,大清早的你说谁不好啊?” “……”突然被几个大逼兜,那几个通风报信的村民心里委屈啊。 再次被陈七两几个儿子凶了后,他们赶紧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陈毅轩家的坏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