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织工场?你我相识不过几天,彼此都不了解,你怎么就看中我了呢?” 陈飞燕见眼前中年女子好奇问了,她实话实说道:“还不是我从你身上,看出来一些平常人所没有的特质么?” “你看你做的手工活特别的好,你的心思又细腻,性子又善良。我感觉你明明已经知道纺织机是怎么做的,你完全可以带着你丈夫一家单干,可你还愿意跟我们合作……” 尘缘听了,直接笑了。“你倒是看得起我。” “你别说我了,你现在告诉我,你想开场有什么章程没有?” “章程啊?我昨天就拟定出一个大概。”陈飞燕说着,就拿着一支小木棍,在一个小土盘上比划。 “你看,我想多做几台织布机,先是扩大规模。到时候,再扩大人手。我打算把全村零散的劳动力,尤其是女性劳动力都整合起来。” 尘缘其实听得不大懂,但她隐隐约约感觉到她是个什么意思。 “……飞燕妹妹,你这样挺好的。你的事情,我愿意帮。” 尘缘出家修行多年,她一直都在思考。都在领悟。 尤其是在她自己的女儿不明不白死后,她一直都在想,为什么自己这一生会有如此多的苦难。 为什么这世上的所有男子从一出生开始,就能肆意的活着。娶妻生子,读书写字,考取功名,为官做宰,……似乎他们每一个人都能自由的活着。 而像她这样的女子,从一出生开始,就被这世道逼的大门不出,几岁大还得为了嫁人被逼着裹小脚,为人妻后也从来没有真心笑过,她前夫病故后,她带着孩子出了家,……在尼姑庵里,她放了脚,开始习武做各种农活。 只有那个时候,她才感觉自己真正活了一回。 想到这,尘缘又转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陈飞燕。 她感觉她才是不一样的女子。 “飞燕妹子,我先回去了。” 拿着自己从陈飞燕这里用钱换到的两斤肉,尘缘慢悠悠的回到了家。 这会儿,她家里还在闹腾。 她公公的痔疮破了,一直都在稀稀拉拉的流血。 人犯痔疮的时候,吃不了硬饭,只能喝稀粥。 他趴在炕上,眼睛通红通红的,一看就知道,他又哭了一回。 看见自己儿媳妇提着肉回来了,他眼泪汪汪。“儿媳妇,你是不是从隔壁栓子那挣了钱了?” 他人老成精,早就看见她天天在家折腾那些木头。那些东西好多都是一样的尺寸,他就猜测出那东西就是用来做织布机的。 儿媳妇有本事,能挣钱。他心里高兴,又担心小儿子不能收服她。 儿媳要是对儿子不服,到时候,她肯定会嫌弃儿子,生出外心,给儿子戴上几顶绿油油的帽子。 他是过来人,他明白那种痛苦。 他老婆如果不是现在年纪太大了,生不出来了,估计她还要背着他,给他戴绿帽子。 直到现在,他老婆还以为她瞒的好好的,觉得他发现不了。然而实际上,他早就知道她那些破事了。 要不是他每次看见她在外面找男人后,都能把一些吃的穿的用的戴回家,帮着一家老小,他早就动手打瘸她的腿了…… 一想到过去那段不堪的记忆,陈大柱突然对着自己的小儿子陈得力招来招手。 陈得力见了,凑了过去。 “爹,咋的了?你现在还想拉稀么?爹,你那里才刚敷上药,拉不得啊!……这副药花了咱家五文的大钱呢!” 陈大柱听到这话,他白了他一眼,不耐烦起来。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好拉的!我一直都在狠狠憋着呢!……” 刚说完,他肚子就咕咕咕的叫。 很快,他又放出一个响亮的臭屁来。 当时就把整个茅屋里的人熏得眼泪都飙出来了。 太臭了。 尘缘在尼姑庵里,一直与青灯古佛还有绿意禅香相伴。 她感受到的只有大自然的芬芳和清香。 世俗的金钱味都闻的很少。 然而,还俗嫁到这家后,她三天两头都要被家里这几个臭男人的臭屁熏。 臭的人想作呕,尘缘就一个人跑了出去。 陈得力见了,担心她,也跑了出去。 只有陈得志还留在陈大柱的身边。 儿媳小儿子一点情面都不给他留,陈大柱就感觉尴尬。 他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