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缘说着,就说起了自己以前的生活。 “我娘家以前也是跑镖的。后来我嫁人我,我妹妹在家坐产招夫,只可惜我们姐妹俩时运不济,都没享到丈夫儿女的福……” 陈飞燕一边利用榫卯结构,认真的组装,一边听着她说的话。 “百里之外,是费县?”陈飞燕问道。 尘缘点头:“对,我娘家和前夫家都在那里。” 尘缘也就将陈飞燕组装织布机开了个大概,她立马就对这机器熟稔于心。 别看她说她讨厌织布机,然而,她爷爷当年为了讨生活,学过一段时间的木匠。 后来,她爹出去跑镖,没法子学这手艺,她爷爷就手把手的教会了她。 以前在她那个县城里,她曾经一个人就造出来一台很小的风车。 还有一台水车。 水车在水流的冲刷下,自动推着石磨磨麦子。省了不少人的功夫。 想起几十年前的往事,尘缘就随手拿起几根一旁的木头,开始做起了一个极为娇小像是模型一样的水车。 那小巧玲珑的水车模型,看上去特别的精巧。 俗话说,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陈飞燕一看见那东西了,她两只眼睛就放光。 她强制压抑着自己心底的激动,问着眼前的中年女人道:“尘缘姐,你这是风车还是水车,看上去真的好精致啊。” “姐,就凭你这手艺,养活一家老小啊不是个问题啊!” 尘缘冷哼一声:“我可不会白白便宜别人,养活他全家。” 陈飞燕听到这话,脑子里头立马就闪现出,她压着几个男人打的英勇画面。 于是,她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姐,……你要是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帮我们做一些这织布机的零件?” “你放心,这该给的钱我们一文都不会少的。” 尘缘还俗回来,确实是需要一大笔的钱。 于是,她点头答应:“行啊,我给你们做一些零部件。” 陈飞燕见她答应,就立马拿了几根木头给她。 因为手上没有合适的工具,尘缘就只能自己做。标尺,锯子,斧子,小刀……都没有,她就逼着陈大柱一家,去找亲戚朋友们借。 陈大柱还有他两个儿子,被她一个小小的女人修理了一整晚,心里是极不服气的。 被她一松绑,陈大柱碍于自己的脸面,立马用手指头指着她,放出了憋在心里许久的狠话。 “你个凶狠的婆娘,有你这么动手,打你男人打你公公的吗?在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你还是不是个女人了?” “三从四德,你懂不懂啊?” “我告诉你,我不管你以前是个什么人,我们家今天就要把你给休了!让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陈大柱的大儿子陈得志一听到这话,就下意识的挺起了自己的胸膛。 他头抬得高高的鼻子,朝天的对着尘缘说了。 “对!我爹说的对!” “今天我们家就要休了你!你赶紧的,把我们家给你的彩礼钱都还回来!一文钱都不能少!” 听到这话,她突然又笑了。 “你们要把我休了?行啊!你们现在就去找你们族长,还有那个媒公。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陈大柱的二儿子陈得力昨天晚上,可是跟她洞了房的。 毕竟,昨天晚上是他新进屋跟她睡觉。 所以,他才捡了这么一个大便宜! 要不然,娶媳妇儿的好事,那你轮得到他? 眼看着自己的亲爹还有亲哥,都说把他媳妇儿休了,他想都没想,就站了出来,坚定的否决道:“爹!哥!不行啊!” “家里要是没了她,那我不又得成了一个老光棍了吗?” “我要媳妇儿,不要当老光棍!” 看到自己的小儿子拦在自己面前,陈大柱就感觉自己的面子挂不住。 儿子他太不争气了! 不就是个女人吗? 等他们拿回那八两银子的彩礼钱,他就再给他们兄弟两个娶一个新的! “得力,你别拦着我!我现在就找族长去!” “我要让他们,狠狠的治一治这个凶狠的婆娘!” 陈得力听到这话,就更着急了。 那咋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