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笑了笑,继续向柴小姐问道:“柴小姐来此,是否希望见见宫大家呢?”
柴小姐总算回过神,心慌意乱地嗯了一声。
风沙含笑道:“柴小姐身份尊贵,我觉得可以得偿所愿。授衣,你带柴小姐和她的侍女一齐过去,一定请宫大家好生招待,就算想要留宿升天阁也无不可。”
授衣应了一声,木无表情地近身比手道:“柴小姐,请吧!”
范文和李少神情剧变,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听得出来,这就是软禁的意思。
风沙转目扫视两人,微笑道:“两位身为男子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若无他事,还请回罢~。”
李少捏拳吼道:“你敢……”
范文马上打断道:“就依兄台所言。”
李少怒而不解地瞪着他。
李少冲动鲁莽,范文可是冷静的很。仅看人家不仅扣下柴小姐,居然还愿意放他们走,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人家根本不在乎让人知道是他扣了柴小姐。
放他们回去无异于放人报信,相当于劫匪绑票。
最关键,胆敢光明正大地绑票柴小姐,说明此人连柴皇都不惧怕。
不管人家到底什么背景什么身份,反正不是他惹得起的,恐怕他父亲也惹不起。
以他父亲的身份,他多多少少知道一点百家的事情,心知自己应该是遇上传说中的人物了。
在这种人物的眼中,他根本是一只蝼蚁,赶紧溜回去报信才是正理,免得被人家顺脚踩死。
李少还要再说,范文使劲抓住他的胳臂,拼命地使眼色,然后向风沙道:“尊驾好自为之,我们这便告辞。”
他死死地拽着李少往门外走,对倒地不醒的锦衣大汉看也不敢多看。
柴小姐这时才回过味来,惊恐地瞪着授衣,颤声道:“我才不要跟你走呢!”
授衣扭头瞄了主人一眼,忽然探出欺霜赛雪的玉掌,猛地切上柴小姐的颈侧,扬起下巴冲那两名惊惶失措的侍女道:“要么你们把她抱起来,要么我把她拖走。”
两名侍女相视一眼,分从左右抱起自家的主人,用力的架起。
风沙伸手拉住授衣,到一旁附耳道:“跟宫大家说一声,我尚有事在身,今天不能参宴了。另外,把这个女人看好,你要亲自看着。宴不要太晚,尽量早回。”
授衣郑重应是。
风沙转目一扫,见那位高小姐睁大略微红肿的秀眸,怔怔地瞧着他发呆,于是走过去安慰。
“你放心,这件事保证不会牵累到你,记得守口如瓶,最好连你父亲都不要说,起码保证三五天之内,他不问你不说,好不好?”
高小姐低下头,怯生生地应了一声。
风沙瞧了瞧她肿胀的脸颊,柔声道:“今天实在委屈你了,你想要什么补偿尽管跟我说,想要什么都可以。”
高小姐小声道:“不,不必了。”
“难道你想让我欠你一份人情啊?”
高小姐蓦地抬头,结巴道:“不,不,奴家不敢。”
风沙笑道:“不敢跟我说没关系,我这婢子还有点能耐,想起自己想要什么尽管跟她说,她保证给你办妥。”
绘声赶紧点头。
风沙则行往门外。
钟仪慧正在那儿探头探脑,见风沙过来,赶紧缩回脑袋。
门外,那几名御龙卫不见踪影,整个酒楼也被彻底清空。
只有两两成双的剑侍把守着各处门廊和楼梯,以及高点。
钟仪慧偷瞄风沙一眼,欲言又止。
风沙心知她想打听情况,笑道:“这两天我可能临时有点事,恐怕过几天才能陪你们吃饭了。”
倒不是他故意推脱。柴家小姐现身汴州,是一件预料之外的事情。
可能真是偶然,也可能是某种必然,他尚无法评估影响。
柴小姐的身份相当敏感,无论是偶然还是必然,一定会引发变数。
未必直接跟他有关,但是他必须应对。
毕竟他跟柴兴有着很多利益捆绑,起码在目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另外,真的惹毛隐谷,他还需要考虑选边站,甚至与柴兴切割的问题。
总不能让己方损失过大。把柴小姐留在手中当成筹码,至少可以保底。
所以他需要找周宪和韩晶商量一下对策,比如发生哪种情况应该如何应对之类,接下来未必有空。
钟仪慧好生失望,撒娇道:“再忙也要吃饭嘛!我让人时刻备好酒菜,七郎和我可以等着姐夫忙完,我们随时都有时间。”
这话说的,以风沙的厚脸皮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不禁苦笑。
这时,绘声把高小姐领了过来,娇不乏得意地笑道:“高小姐说她什么都不想要,就想陪着主人同游汴河呢!”
主人的一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