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是把人质再交到绑匪手上。 一句话像一块巨石,狠狠地砸在姜予安心口,疼得她无法去思索其他。 她沉默了片刻,才艰难开口:“要不……要不我们直接走吧。” 不单单是因为商榷和商淮,更直观的感受是,她已经看到玻璃后被人揍得鼻青脸肿的大堂经理。 明明两个小时前她出门的时候,对方还笑着和她好好打着招呼,关心她要不要去吃早饭。 不过才一会儿,就看到他宛如一滩烂泥一样被人踩在地上,耷拉着脑袋看不清本来的面目。 倘若商榷和商淮跟着自己一起进去,他们会如何呢? 倒不如,趁着这个时候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个决定震惊到了商榷和商淮,几乎是异口同声开口:“你确定?” 姜予安犹豫了一下,咬唇之间又看了一眼酒店里面那位被穿着黑色西服的大汉踩在脚下的经理。 隐约之间,她似乎还看到正朝着门外走过来的傅聿城。 恐惧几乎是从脚底蔓延至全身,姜予安忙不迭地点头,“走!” 可惜终究是迟了一步。 就在姜予安正想和两位兄长离开的瞬间,酒店大门倏然被人推开。 那一群西装男顺着大门两边涌出,而那位她挂念许久的人也从中间慢慢踱步而出。 明明一如既往的肆意随性,身上穿着甚至是那件她在小镇上给他挑着留下来的花衬衫,偏偏脚下的每一步,都像是把她往绝路上逼。 不过一夜不见,一个人怎么能和记忆里差别那么大? 姜予安目光紧紧地凝视着他,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几乎是身体本能发出警告,让她赶紧逃。 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双腿有一瞬间的无力,在后退时掌心倚靠商榷的手臂支撑住。 就在傅聿城往她这边走来时,她喉间才溢出一句喑哑的语调—— “走,二哥我们赶紧走……” 有那么一瞬间,会让人觉得她记忆已经恢复。 否则怎么可能用这样的语气对他们讲话,明明先前还戒备十足。 别说是傅聿城,就连被喊的商榷都愣了一下。 可惜他们压根无路可走。 从酒店里面出来的那些人很快将他们团团围住,根本无法离开。 “傅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撑伞的商榷往前走了一步,挡在姜予安面前,直直逼视傅聿城。 后者却压根不理会他的话,甚至懒得看他。 懒洋洋的目光只扫了他一眼,面上表情都没有变过。 随后便看向被商榷挡在身后的姜予安,语气肆意,气势却不容他人一丝反抗。 “安安,过来。” “傅先生,这是我妹妹。” 商榷不偏不倚,挡都姜予安前面的身影没要动摇一分。 不单单是商榷,站在一侧的商淮也跟着开口:“傅先生当初用手段将我们小妹带走,如今又以这样强势的语气要求她跟着你离开。我想,这不合适吧。” 合适? 傅聿城可不管什么合不合适。 甚至都不想浪费时间去管姜予安想什么。 他若是一个尊重人的,当初又怎么会用手段把人从医院里面带出来? 何况她醒过来就失去了五年的记忆,简直就是老天爷送给他的礼物。 既然是他的,怎么能这样让人带走呢? 就算是她的亲人过来,又如何呢? 她都已经忘记他们了,不是么? 商家这两兄弟以这样的语气和他讲话,当真是可笑。 “两位商总说话可得讲证据,你说是我带走安安,有什么能证明是我吗?口说无凭呐。” 傅聿城歪了歪脑袋,表情略显无辜。 “总不能因为人在我这里,就把我这个救命恩人冤枉成杀人凶手吧。安安身上那些伤,可不是我弄的,真要仔细往前算算,如果不是我,恐怕她现在都未必能好好地站在这里。” 无论是在云丹山他及时赶过去,还是这一个月以来的照顾。 傅聿城都可以心安理得地把所有功劳揽下。 听到他这般态度,商榷差点没忍住,脏话几乎破口而出。 他娘的这人要不要脸? 当初的桩桩件件,哪一项和他没有关系? 且不论近的,拿远的说,三年前的事情他不是罪魁祸首也是十成十的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