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可以清楚地听到不是自己名字,可姜予安还是下意识地回头。 不过转身的一晃儿,那人就停在自己面前。 穿过漫步悠悠的人群,带着满眼担忧。 一直到他停在自己面前,姜予安都不确定来人是来找自己的。 但她也不是傻子,在对上男人情绪复杂的目光时,也将脚步彻底停下。 至少从他面相看,不是坏人。 还似乎,有点亲切。 “你好,请问你是在找我吗?” 晨光透过马路边的树木洒在男人额前时,姜予安不疾不徐地向他开了口。 街边有嘈杂的人群,有鸣笛的汽车经过,还有海鸟一阵飞起发生鸣声,无一落在商榷耳中。 他仿佛屏蔽周围一切声音,也看不到四周光景。 只听到自己亲手带回家的妹妹在对自己说一句只会对陌生人说的话,只看得到那张他熟悉的脸站在自己面前。 失而复得的喜悦尚未涌起,就被姑娘温柔的言语彻底泼灭。 一盆冷水。 商榷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但他也知晓这会儿不是对人发火的时候。 他脑子有那么一瞬间转不过来,侧过身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他方才按捺住满腹情绪。 “商予安,我不知道你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也不想在这里问你和傅聿城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什么个状况。 但你这会儿给我听好了,我叫商榷,你二哥,亲生的那种!至于其他的话,等会儿再说。” 像是害怕姑娘眨眼就跑,商榷空出一只手拉住她手腕,另一只手摸出自己的手机,拨了电话出去。 周围不少人,与他们这样牵着手慢悠悠地往海边走的也不少见。 可大抵是由于两人脸上的表情各异,又或许是他们容貌出众,不乏路过的人频频朝着他们这边看过来。 姜予安有点不好意思,试图挣脱商榷的桎梏。 可他力气太大,原本怕弄疼她,但在意识到姜予安挣扎的时候,立刻收了手上的力道,警告性地瞪了她一眼。 也没多凶的表情,莫名却让姜予安心生几分委屈。 她绕到商榷面前,也不顾礼貌打断商榷的电话,模样义愤:“商先生,你能不能讲讲道理,咱们有话好好说可以吗?我又不是个犯人,你同我好好讲话,我会好好听的,你做什么要这样?我又不会跑?” 商榷这会儿电话也是报一声平安,告知商承他们已经找到姜予安。 电话才接通还没有来得及讲话,就听到小妹不客气地说出这样一番话。 很难不怀疑她脑子坏掉了! 商榷也不顾和商承言语,对姜予安冷哼了声:“谁知道你会不会跑?见了你亲哥连个称呼都不叫,搁这儿对着我‘你好,请问你是在找我吗?’,我不看着你谁知道你会不会又被傅聿城那疯子给骗走?” “……” 姜予安被披头一阵骂,倒是没有觉得多少委屈,只是下意识生出反驳的念头。 如果不是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男人,她高低要回嘴几句。 眼下完完全全是出于个人教养,以及不确定他话里是否为真,心中好奇她才会忍住言语,这样听话地跟在他旁边,姜予安这样在心里告诉自己。 到底与自己相处多年,一点点把她从前别扭自卑的性格转换,商榷一眼就看出姑娘心里在想什么。 他也懒得理,站在马路边上哄人认亲,怕是他脑子也出问题了。 自顾挂了电话,随后发了几句语音出去,商榷这才慢下脚步有空和姜予安讲话。 “你大早上出来干嘛,傅聿城那个疯子没关着你?”.. “……” 姜予安其实有点不想和商榷讲话。 这人态度实在是恶劣,嘴上说着是她亲生的哥哥,动作言辞之间没有看到一点兄长的模样。 要不是长了一张还不错的脸蛋,换做其他人,高低把他当做骚扰的送进警察局。 还有他身上穿着的衣服,都不知道几天没换洗了,她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哥哥? 但听到他话里的意思,思索间仍然忍不住反驳。 “为什么我要被关起来?我又不是人质犯人,我是来这边旅游的好嘛!还有你嘴里的傅聿城,我知道这个人是个混蛋,但他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陪在她身边的,是她的阿行。 要不是傅聿城那个混蛋,她也不至于远走他乡。 想到自己即将要远离故土,姜予安大早上出来看风景的心情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