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阿行?我说得有什么问题吗?” 因为伤口牵扯,姜予安也没有骂得太久,愤愤然骂了几句之后瞧见男人的脸色不对,语气顿时弱下来。 傅聿城打量她脸色片刻,才迟疑开口:“自然没有说错什么,只是有些意外,安安竟然也会用这样的言语……” 有那么一瞬间,他都要怀疑这女人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又或者,她本来就是装的。 可这张脸又过于无辜,瞧着看不出任何破绽。 只要与她双眸对上,她便又是那副跟傻子一样的表情。 何况这话里的意思虽是骂他,可又是因他编造的故事才会开口说这些,似乎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质问。 总不能,连让人发脾气也不行了。 院子的木门有人在敲,傅聿城从石椅上起来,睨了姜予安一眼:“你身上伤势还很严重,下次注意一些,不要牵扯到伤口。” “哦,我知道了,不会再有下次的。” 姜予安一早收敛愤怒的情绪,规规矩矩在对面坐好。 傅聿城嗯了一声,捡起石桌上的手机,“我出去一趟,自己进屋休息,注意养伤。” 姜予安乖乖巧巧,“好,那阿行你早点回来。” 原本打算就这样直接离开,听到这句娇软的嗓音时,傅聿城忽然止住了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 姑娘依旧是那个姑娘,脸上是温温的笑容,一双漆黑的眼眸直直地盯着自己。 似乎只要他在她的视线里面,她永远就不会挪开。 那么是否,从前她就是这样盯着傅北行的呢? 院子木门还在被人敲响,傅聿城也没有时间去多想,冲姜予安点了点头,便折身离开。 开门的时候,余光还回头看了一眼。 娇小的身影依旧坐在那里,似乎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变过。 他到底没有彻底转过身,直接迈步出门,反手将门给带上。 院子外面的时候陈延。 医生已经换了衣衫,简单的外套和牛仔长裤,看上去与镇上的普通人没什两样。 他没与傅聿城住在一起。 这几日都是不定时过来检查一下姜予安的伤口,大多数的时间,还是住在街上的小旅馆。 这次过来,倒也不是来给姜予安检查的,否则也不至于敲门在外,进都不进去。 瞧见傅聿城出来,陈延跟着迈步过去,脸色十分凝重。 “陈家那边已经盯上我了,医院的事情有我参与,恐怕他们会从找到我入手,再找到你身上。傅少有什么打算吗?” “需要什么打算?” 傅聿城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眉宇间勾着盈盈笑意。 “他们找的人是你,又不是我。而你我,从一开始就不是被绑定在一起的,不是么?” 这幅高高在上的姿态让陈延面色一变,原本就难看的脸色彻底漆黑。 也终究是按捺不住心中暴躁,破口大骂:“傅聿城,你——” “我怎么?” 偏偏罪魁祸首还是那副怡然仪态,唇畔的弧度都没有丝毫变化。 “别忘了陈大少爷,起初是你主动找我合作的。我的要求是要姜予安这个人,你可什么要求都不与我说。现在你被陈家的人找到,怪我又有什么用呢?” 这大少爷空有野心却没一个好脑子。 自以为是地认定他会遂了那老狐狸的意,去和傅北行斗一场。 等他赢了傅北行,他这位把宝压在他身上的陈大少爷,自然而然可以顺利地接手医院,将陈朝踩在脚底下。 可惜啊可惜,这步棋从一开始就走错了。 他的目的,可不是和傅北行斗一场,去争傅家掌权人的身份。 他呀,可是极其厌恶傅家的呢。 从一开始,他只是打算带着一个有趣的宠物离开傅家的视线罢了。 这位陈大少爷自以为是,倒是把罪责怪在他头上来了。 啧,真是不说清楚,有些人就理解不了呢。 事到如今,陈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他还真有不明白的。 他猛然抬起头,“如果你不是为了和傅北行斗,那你为何最后在那间房子里……” 后面那场因为无数烟花而引发的火灾,绚丽漂亮却又伤人,难道不是为了把人给弄死么? 傅聿城勾起笑:“怎么,我不希望这世上有一张与我一模一样的脸,所以亲自动手毁掉,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