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跪九叩。 这哪里是解决方案,分明是在侮辱人! 不光是被扣住的姜予安,就连傅北行身后的商榷三人都愣了一下。 让一个男人三跪九叩地去交换当人质,羞辱的意味绝对大于其他。 几人当中,唯一比较淡定的,莫过于被指名道姓的傅北行。 他脸色未变,依旧保持相同的姿态与傅聿城对峙。 傅聿城面上只挂着笑,“怎么,我亲爱的弟弟,是觉得哥哥我替你想的主意不好么?” “我说你别太过分了!” 沉不住的蒋延洲当即吼了回去,“有种咱们就打一架,或者你想要傅氏开口都行,这么侮辱人恶不恶心啊!” 傅聿城目光扫向身后,稍稍抬了抬眉梢:“你又是谁?这里轮得到你说话么,算个什么东西。” “你!” 蒋延洲话音未落,便被蒋延钦拉扯回来。 蒋延钦低声警告,“傅家的事情,你少掺和,倘若因为你的冲动,导致圆圆受伤呢?蒋延洲,你做事前能不能动一动脑子,不要身体比脑子先行。” 蒋延洲被拦住的空晃儿,傅聿城正一脸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兄弟俩。 随后,将目光移向傅北行,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我亲爱的弟弟是不赞成这个方案了,那不然……” 阴忖忖的话音轻飘飘的,随着他的匕首落下寒光,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傅北行淡漠的嗓音。 “我答应你。” 四个字平波无澜,只是像一句随意的闲谈从傅北行嘴里吐出。 话音落下,四周仿佛寂静,连鸟雀蛙鸣声都入不了人耳。 除却傅聿城以及开口的傅北行,其余人皆是一脸震惊、满是不可置信。 “傅北行。” 就在傅北行身影将动的时候,姜予安忽然出声打断他。 她目光复杂地看着他,声音喑哑,却又透着十分的坚韧。 “你站着,别过来。” 林间风声喧嚣,掀起的落叶沙沙,携着她的言辞卷入每个人耳中。 傅北行紧抿薄唇,没应她的话,也不曾再动。 他似在考虑,又像是在将姜予安的话铭记,再以行动将她的言辞抛之脑后。 “商小姐是一点都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呢。” 气氛沉寂之时,傅聿城低声咬在姜予安耳畔,似一条阴冷的毒蛇。 “当着我的面对我亲爱的弟弟如此讲话,你就不怕这把刀割破你的脸蛋?” 他以匕首抵在姜予安的下颌,已经稍稍用力。 不至于将她的脸蛋划出血,可明显能带来轻微的刺痛。 没有女人不爱自己这张脸蛋的,尤其是美人。 傅聿城心想着,试图从姜予安脸上看到破裂的痕迹。 可惜,除却愤怒,什么都没有。 姜予安甚至连话都不想和他说,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别开脑袋。 可这疯狂的动作却让对面的人心脏提起来。 “你别动她!” 傅北行急迫地往前走了一步,眼尾泛红,语气也因他的动作也克制,“你别动她,你提的要求我答应,只要你别动她……” 他喉结滚了滚,双目死死地盯着傅聿城的手,生怕他手上的匕首再动一步。 于此同时,高大的身躯也在众人的注视中缓缓而下。 男人右膝落在湿漉漉的地上时,傅聿城懒洋洋的嗓音也跟着在姜予安耳边响起。 “商小姐,觉得感动吗?一个男人肯为你做到这个地步,啧……” “傅聿城。” 姜予安忍着一肚子气,咬出身后人的名字。 男人依旧漫不经心,“嗯?怎么了,商小姐不喜欢我新送你的礼物么?” 礼物? 又是礼物。 姜予安咬着唇,倏然一脑袋磕在他下巴上。 那被反捆在背后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磨开了麻绳,得到自由之后,一拳头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傅聿城脸上砸过去—— “姑奶奶我给你脸了是吧!!” “礼物!我去你的礼物!” “死、变、态!骂你是不敢见光的老鼠都是侮辱老鼠了,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以戏耍别人为乐,有意思吗!” 如果不是脚上的麻绳还没有解开,姜予安恐怕还有重重地踹上他几脚。 也正是趁着这混乱的时候,地上的傅北行迅速地冲着姜予安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