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安是在回商家老宅的路上醒过来的。 彼时已经快到老宅那边,已经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入目透过车窗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瞧着就令人心情舒畅。 她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大脑也终于开始转动,慢慢地想起先前发生了什么。 先是在医院坐了很久很久,然后她就跟着大哥下楼,之后就不记得了。 所以,她怎么就在车上睡着的? 也不等姜予安问出声,商承已经先一步开口:“小妹醒了?暗格里有水和零食,如果饿了就先自己拿出来吃,到家估计还有十分钟。” 才刚清醒过来,饿到是不饿的。 但的确有些口干。 她拿了水出来,灌了几口后润了润嗓:“大哥,我什么时候睡着的?怎么一睁眼就快到家了?” 不是还在医院吗? 商承余光睨了她一眼,想起在医院时她睡眼惺忪地揪着自己的衣角,心上一片柔软。 “你太累了,从医院下楼时就快倒地入睡了,我给你扶到副驾驶上了,大概睡了二十多分钟。” 被这样提醒,姜予安总算是有点印象了。 想想还觉得有点丢人。 怎么有人走路还能睡着啊! 好在只有她大哥一个人知晓,也不会笑话她。 但饶是如此,姜予安面上还是有几分尴尬,也不再多言,捧着水喝了两口后便发呆瞧着窗外的景色。 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脑海意识虽然明清,但脑子一动就觉得事情太多了。 中途被迫停止的美食大赛,火灾,躺在医院被抢救的傅北行,还有她外公…… 种种事情,似乎成了一团乱麻,在姜予安脑海里开始打结。 约莫是兄妹间心中有所感应,正在开车的商承浅浅开了口。 “思味居那边的事情已经交移警方处理,舆论这块儿MRC公关部也会注意,不会造成什么麻烦。至于外公的身体,更不需要担心,他身上只有几处烫伤,据他所说,从前刚联系做菜的时候,受的伤可比这还严重。唯一比较麻烦的……” 商承顿了顿,熄火停车,才接上那话。 “唯一比较麻烦的恐怕就是傅北行了,小妹知道他现在的状况?” 若是其他人救下老爷子就罢了,商家或者时家都可以倾尽全力以他身体恢复为主。 偏偏这个人是傅北行。 想到小妹曾经经受过的苦难,商承恨不得往他身上再撒一把盐。 恩情与恨意相互交错,自然是个麻烦。 姜予安同样是头大。 “明天再说吧,反正人还没从抢救室出来,等到时候看看他的情况再说。” 她解开安全带下车,决定把烦心事情推后,心中便忽然轻松许多。 没什么事情不是睡一觉还不能解决的。 如果有,那就再睡一觉! 商承也依她,等她走进拍了拍她的脑袋,“行,那就明天再说。一会儿到家先不必和时女士说这些,去厨房喝点汤,好好休息一下。” 姜予安本想说自己不累,不用休息。 不过转念一想,还是点了点头。 她想一个人静一静,将与傅北行之间的关系理一理。 她想不通。 明明从前她眼巴巴地贴·上去时,他总是不耐烦地推开她。 如今她已经决定将他放下,他又何必回头来找她。 甚至为了护住她身边的亲人,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顾。 她……有那么重要吗? 如果单单只是因为姜笙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才让他生出吃回头草的想法,他又何必用这样的姿态来讨好她? 想到今天火场中发生的那一幕,以及昨日他被二哥揍得丝毫不反抗的场景,姜予安就不自觉地皱起眉。 想不通,也不理解。 好在姜予安并不为难自己。 自从经历过一次生死之后,她便将心态看得很开。 对于想不明白的事情,她便不想。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管怎么样,人总有活法。 不去思考傅北行,她睡得更好吃得更香。 姜予安在厨房喝了一碗汤后,整个人身上的疲倦也彻底祛除。 回到房间后,她便打开了手机。 原本是想看看网上关于思味居的议论,不过先一步看到蒋延洲的消息。 说是傅北行已经从急诊室出来,没有生命危险,只不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