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医院。 蒋延洲赶到的时候,温凤娇尚在病房里没有转醒。 病房里静悄悄的,他也不敢闹出太大动静,轻手轻脚进来之后便看向矗立在窗边的傅北行。 那身参加婚礼的西装已经被他脱下,随意给扔在沙发上,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背影瞧着有些落寞。 病床上还躺着人,蒋延洲也不好说什么。 只悄悄地走到傅北行身边,拿手机打字给他看。 【还好?】 傅北行侧目睨过来,脸上倒是没多少表情,“来瞧我笑话?” 他倒是没顾及还在昏睡中的老母亲。 才送到医院来不久,医生挂的吊水有宁神安眠的作用,不怕吵醒她。 蒋延洲叹了口气,低声道:“我哪儿敢。” 傅北行弯唇,“你怎么不敢,我估计你还在感慨今天怎么没去现场看戏。” 今天这么一出,哪家不是在看戏? 蒋延洲那点心思被拆穿,也没有多少心虚,懒洋洋朝他瞥过去:“你这婚礼,还作数不?” “你觉得呢?” 傅北行重新看向窗外,语气毫无波动,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蒋延洲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抬手扒拉要去看他脸色:“我说老傅啊,你别不是被姜笙给气傻了吧?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傅北行不耐,皱眉避开他的动作:“我应该有什么反应?” “怎么着也得生气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戴上一顶帽子,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吧!” 这婚礼现场闹成这样,即便娶的是一个不爱的人也难以忍受。 何况姜笙还是从傅老爷子在是就扬言要娶的女人,怎么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总不至于是被气傻了吧。 蒋延洲想到这种可能便忍不住:“老傅啊,要不你去找个医生检查一下?你……” “蒋延洲,你是不是闲的慌?” 也不等蒋延洲把话说完,傅北行便凉声打断他,“如果你没事做,可以现在就滚出公司,别在这里发癫。” 他懒得与蒋延洲多聊,转身离开窗边,试图离他远点。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蒋延洲跟着折身,“你别好心不识驴肝肺,要不是怕你受不了这打击,你以为我会放下美女跑来医院看看你怎么样了?” 那姜笙固然不是给东西,他乐得看这女人的笑话,可不管怎么说这么多年他这好兄弟是实打实付出了心思和金钱,多少得来关心关心这位怨种。 “倒也不用你来好心,我还不至于因为这种事情而大受打击。” 傅北行在沙发上坐下,拿了手机开始处理邮件。 他虽然没把这桩闹剧放在心上,但传出去到底影响不好,如果波及傅氏更是惹得那群老家伙聒噪,得尽早让人把消息压下去。 至于蒋延洲所谓的担心—— 说来也怪,婚宴上闹出这么一出大戏,他目睹姜笙与其他男人上演动作片时心里并没有过多的情绪,只有些许恶心。 那么多人,够脏的。 这婚宴到后面自然不了了之,昏迷的姜笙被林雪给带走,他也被陈妈一通电话喊来医院。 至于旁的,他还来不及多想。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离开婚宴的时候,他竟然有一丝解脱。 ——他或许,不想和姜笙结婚。 意识到这一点,傅北行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停下来,沉着眉眼思索这个结论。 “想什么呢?” 蒋延洲注意到他的异常,翻看朋友圈各种内涵姜笙的笑话时瞥了人一眼。 傅北行自然不会将心里真实的想法说出。 “没什么。” 他注意力重新落在自己手机上,正在处理公司的事情,不似蒋延洲正抱着手机看笑话。 但手机屏幕到底不方便,傅北行只盯着看了一会儿便觉得头疼,索性扔了手机放回口袋里。 这一动作,自然也忽视了屏幕亮起但被静音的电话。 他捡起沙发上的西装,看向到哪儿都躺着的蒋延洲,“我先回公司,你去哪儿?” 蒋延洲诧异:“回公司?那伯母怎么办?” 傅北行将医生用药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她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晚间我再过来。而且有陈妈照顾,用不到我来操心。” 来医院本来就是躲个清静,也不能一直待下去,不如回公司处理事物。 蒋延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