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杨封又仿佛看到,那个垂垂老矣的身体,在递剑。 递出天地之势,递出剑道本身、递出绝世风采。 很快,许锦奕的身形不见了,等杨封回神,已是在杨封的背后。 “咳咳,今夜的月色不错,锦奕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杨封难掩,脸上尴尬的神色。 “刚进来。” 说这话的时候,许锦奕心中已经对杨封起了戒心,而且语气也带着难以察觉的冷漠。 “哦!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我先继续修炼了。” 说完,避免继续尴尬下去,杨封主动,离开。 “他已经有所察觉了吗?要对我下手了吗?” 许锦奕修为不强,天赋不高,但他并不傻,在星河派的这些年,他虽然只是一个杂役弟子,但也懂得察言观色,甚至很多时候,为了活下去,他连尊严都能够舍弃。 刚才,他其实是骗养杨封的,距离杨封发现他,许锦奕进屋已经有些时候。 杨封因为想事情太过入神,并没发现背后站着的许锦奕。 “希望,是时候离开了。” 许锦奕知道,在杨封身边已经待不下去了,杨封的实力深不见底,远不是现在的他所能抗衡。 他有预感,即便自己递出那一剑,结局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所以为了保住剑技,为了活下去,为了继续练剑,为有一天剑道圆满后,能够再次递出那斩断星河的一剑,他必须离开。 离开星河派、离开灵剑宗,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一个人练剑。 乘着夜色,许锦奕没有收拾任何的行李,实际上,他也没有任何的行李,他揣着怀里的那柄剑,走了。 第二天,杨封睁开眼,发现这间柴房空空荡荡,只剩下他一个人。 “走了吗?走了也好,希望能在你身上,看到那一剑吧!” 整理一下情绪,杨封也走出柴房。 可没走出多远,就听到不远处弟子的窃窃私语。 “听说没啊?徐奕这个叛徒,居然偷盗星河派的绝世剑技。” “谁说不是呢!他一个杂役弟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宗主留下的剑技,他都敢偷。” …… 原来,星河派,放出去的消息,是星河派宗主,一剑断星河,跳入星海,直渡星域。 这也是星河派宗主,无论事情闹到何种地步,迟迟没有出面的原因。 不过这些,杨封并不知情。 这几个弟子,口中的徐奕,倒是提起他的几分兴趣,因为他现在也在证实这个身份。 他是在最近这段时间,才知道内幕的,剑断星河的不是星河派宗主,而是徐曜,从小到老都在星河派担任杂役弟子的徐曜。 而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许锦奕就是那个跟在徐曜身边的小杂役,徐奕。 不过话说回来,许锦奕不是昨晚离开了吗? 那个时候,应该没人会注意到才对,为什么…… “站住!” 杨封快步上前,挡住两个星河派弟子的去路。 “哪里来的小杂役,也敢对我们如此大呼小叫?” 说着,伦起巴掌,就要往杨封脸上招呼,杨封用看白痴的眼神,棱了对方一眼。 手指弯曲,成爪形,扼住其中一名弟子的脖颈,杨封的速度之快,他们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 “你们两个想活命,接下来,我问什么,你们就回答什么,要是敢骗我……” 杨封给了两人一个眼神,让对方慢慢体会。 “是是……饶我们一命!” “少废话,我问你们,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徐奕又是谁?” “昨,昨晚上,小,小师妹,把徐奕重回宗门的消息告诉星河派的重要人物, 后来星河派的刑事堂派人抓捕,果然抓到一个鬼鬼祟祟,准备离开星河派的杂役弟子,后来才知到,这弟子竟然偷盗宗门内的绝世剑技,如今正在刑事堂受审。” 闻言,杨封心中暗道不好,昨晚上被抓的人,应该是许锦奕,八九不离十。 如果不是因为他昨晚,偷窥许锦奕练剑,许锦奕也不会对他疑心,然后趁着夜色,想要离开星河派,这样或许也就不会被,星河派的弟子撞见。 而星河派的地牢,一个赤裸着上体的男子,浑身被鞭笞的是鲜红的血条。 有些甚至已经结疤。 男子披头散发,嘴角有着早已凝固的血迹。 星河派杂役弟子的住处。 “